知禾偏了偏脑袋,语气茫然。
倒是范思辙开始手忙脚乱,结巴起来,“嫂嫂,你可千万别误会,只是游湖!赏景罢了。”
“那我也要去。”她骄矜地抬了抬头,方才的郁气一扫而光,撒娇似的用脑袋顶了顶范闲的肩膀,眼神如同揉碎了一把星光,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他。
范闲生不出拒绝的心思,心下软成了一滩春水。
“好。”
她难得提要求,难得和自己撒娇,就像小时候一样,依赖着自己,他自无不应。
范若若却觉得不妥,迟疑着唤了他一声:“哥…”
太子和二皇子党羽争执不休,如此紧要关头,赴约已是冒险,怎还能带着知禾去。
“无碍。”范闲扣住知禾的五指,将她的手裹在掌心。
这样大张旗鼓地邀约,他自然要坦坦荡荡地赴。
乌锦似的长发从范闲颈间滑扫过,他挽着发梢,熟练地给她盘起了个发髻,用的还是他的玉簪。
范闲长臂从她脖颈上环过,指腹轻按着她那纤直优雅的锁骨,望着空落落的脖颈,低声开口:“该给你添点首饰了。”
檐角挂着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似是在回应范闲的话。
他有些执着于将这些年错失的宝物,全部弥补回去。
他的囡囡是那样爱漂亮,爱珍宝的小姑娘。
范若若:“这个我可以安排。”
“不麻烦若若,我亲自挑。”范闲垂着眸子,目光流连在知禾的指头上,在没人看见的角落,他的视线逐渐变得痴迷。
不想要别人来置办她的东西。
囡囡的一切,他都不愿假手于人。像是这样,就能完完全全保证她是只属于他的一样。
范若若蹙了下眉,总觉得今日的范闲格外不一样。
像是…带着狼性。
范若若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将那些奇怪的想法挤出去, “那我就带思辙先走了。”
“嗯。”范闲没有抬头,手上却玩弄着知禾的手指,有时将手与她扣住,有时又在掌心轻轻挠上一下。
但还未走远的范若若匆匆回头时,竟瞧见知禾用手拍了下范闲的脸,他不生气,反倒把头埋进她胸口撒娇。
像…真的很像一只小宠。
范若若连忙回过头,表情控制不住地有些惊恐。
一旁的范思辙却在喋喋不休地夸着知禾是如何如何貌美,最终却归于一句,“咱哥真是好福气啊。”
饶是一向属于哥控的范若若,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范闲配知禾,确实是有些高攀了。
只是她清了清嗓子,教训着范思辙,“不可背后妄议哥哥和嫂嫂的事情。”
“知道了。”范思辙瘪着嘴,对了对手指,“姐,你就真不担心吗?那可是花船。”
“哥哥眼里只瞧得见嫂嫂,你没看出来?”
两日一晃而过,范闲买了好些珠宝回来供她挑。
是日,她挑了件樱色的薄裳,外覆了件玉色纱衣,叫想穿得与她合衬的范闲束手无策。
只能在自己腰间挂了串粉色的穗子。
铁骑的马蹄将地面的碎石激起来,车夫连忙“吁”了一声,拉紧了缰绳。
“少爷,是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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