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的外表,堪称光风霁月。可他知道,自己的内心藏着一处阴暗逼仄的角落,经年累月,那个肮脏的角落长满了苔藓,或许还藏匿着一些恶心的蚁虫。
蛇虫鼠蚁日日在他心底嗡鸣着,重复着那些邪恶又肮脏的想法。
它们却渴求着一丝天光,只在她身边时能得片刻的安宁。
他原本可以控制的。
但最近这段日子,它们冲撞着胸腔的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现在,就在这一秒钟。
巨兽猛地在他胸前撕开了一道裂缝,从身体的最深处怕了出来,魅惑了他的眼睛,让那里头只装得下她一个人的身影。
“囡囡,囡囡用这里帮我。”
他额角快速地跳动了两下,大手胡乱地揉捏着,他忍得疼。
知禾被他捏得也疼。
月白之下,掩着更胜雪色的白,宽大舒适的衣襟急切地向一旁倾斜。
范闲挤进窄缝里头,灼热又生生地涨大了两分。
“囡囡,你是我的!”
可话音才落,范闲便想起昨夜里五竹反驳他的那句话。
瞬间改口。
“我是你的,囡囡,我是你的,对不对?”
娇嫩的肌肤被磨得泛红,和那些星点的桃花瓣交织在一起,如同宣纸画卷上绽开的百花图。
“嗯…”
知禾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可她本意是想继续睡觉。
如今面前却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热意,根本无法入眠。
就算勉强入睡,恐怕也会做噩梦。
“哥,爹叫你去他书房。”
清甜的声音却像是一声闷棍,将范闲的脑子敲得骤然清醒。
朝外头望去,日头竟已经这样刺眼了。
“我就来。”
低哑的嗓音由于刻意高昂,有些破音,范若若站的位置离他房间有些远,此刻也不自觉地走近了两步。
知禾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锁骨上抹了一下,那里如同一盏天然雕刻而出的酒樽,盛着一弯浅浅的白。
她含住指尖,嫣红的舌尖一晃而过,手上少了两分粘稠,多了些剔透。
还未离去的范闲呼吸陡然深重。
“囡囡,别勾我了。”
清瘦干净的手撑起了个弧度,随后圈住了知禾的脚腕。
他在她脚心轻轻挠着。
这已经是范闲能想到的最能实施的惩罚了。
他忽然想到在皇宫那夜和她的重逢,那条特殊质地的银色链子在他脑海当中滑过。
这里,实在是很适合有点装饰。
锁住了,就会变成他一个人的吗?
范闲止不住地深想。
为她铸一座金屋,然后将她藏起来,除了自己,没有人再能找到她。
这样也不错。
“哥?你在想什么?”
范若若拧着眉,有些担忧地望着范闲。
自打他一出来,范若若便觉得不对劲了。
腰带一瞧就是随便摸到的一条,丝毫不合衬。
甚至此时连神情都如此恍惚,有时候唇边又漾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笑容。
让人胆寒。
“没什么。”范闲压下阴郁的眼眉,错开话题,“父亲找我有说什么事吗?”
范若若: “不知道,但应该是选圣女的事,陛下今日催促了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