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花了整整三百年研究东皇钟的内部构造。
这件号称能吞噬诸天的神器，核心处竟有一道奇怪的封印。
每当她试图破解，耳边就会响起诡异的童声，“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直到那天，东皇钟在她手中凭空消失。
芙蕖怒极反笑，直接撕开空间裂缝杀到九重天外。
在那里，她见到了所谓的天道。
一个圆滚滚的光团，正哼着歌给命簿打补丁。
“将东皇钟还来。”芙蕖的剑锋嗡鸣，震得周遭星云溃散。
天道团子转了个面，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睛”，“东皇钟必须回到擎苍手里，否则墨渊如何应劫？七万年后夜华又该如何……”
“啪！”
芙蕖的回答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裹挟着混沌之力的耳光抽得光团在云间翻滚，周身光芒忽明忽暗。
待它稳住身形，竟气急败坏地幻化出只胖乎乎的小手捂着“脸”，声音都变了调，“你！你竟敢打……本天道？我……我不是都许给你三界最强的夫君了吗？！”
“本尊缺男人？”
芙蕖剑尖微挑，冷笑如三九寒冰，“信不信惹恼了本尊，本尊现在就捏爆你，让你重归混沌？用四海八荒的命来铺就一段爱情，你也配称天道？”
霎时间星河倒悬。
芙蕖每一剑都带着劈开鸿蒙的气势，光团仓皇躲闪时不断有星子从体内迸溅。
当第三十六重天开始崩塌时，芙蕖忽然收剑回鞘。
她瞥见自己一缕发丝正化为光点消散。
这具分身，到底是要撑不住了。
“算你走运。”她捏碎最后一道袭来的天命锁链，“好好睡上几万年吧。”
不周山的雪落在伤口上沁凉刺骨。
东华接住从虚空坠落的芙蕖时，她袖口残留着天道本源的荧光，唇角血迹未干，眼底的火焰未灭。
紫衣神君什么也没问，只将温好的醉仙酿贴在她掌心，“下回拆天，记得叫我。”
芙蕖没有回应他，只是闭上眼睛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身体。
这一架，已经达到了芙蕖的目的。
外面突然传来巨响，逼着芙蕖从久远的记忆中回到现实。
芙蕖瞬移到声源处，只见夜华手持轩辕剑，正把东华最爱的白玉亭砍得七零八落。
“师尊！”少年看到她，立刻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献宝似的举起剑，“您看，我将兄长的剑带回来了！”
芙蕖看着满地狼藉，突然理解了东华的心情。
她深吸一口气，拎起夜华的后领，“走，我们去昆仑虚。”
“师尊，你能和兄长打一架，赢了后就把剑留下吗？”夜华扑腾着将轩辕剑抱在怀里，“要知道，我可是特意挑了兄长闭关时……”
芙蕖咬牙切齿，“呵呵，赶紧去将你哥的轩辕剑还回去！”
少年顿时蔫成霜打的茄子，嘟囔声里满是委屈，“啊？我好不容易才偷出来的，折颜给我的迷药都用完了……”
这熊孩子！
但稍后，芙蕖忽然怔住。
她突然意识到，夜华对墨渊近乎偏执的敌意，或许并非毫无缘由。
墨渊大多时候都实在太深沉了，像极了原著中的夜华。
这个被她从命运洪流中提前造化出来的孩子，似乎本能地在用最笨拙的方式，抗拒着成为原著中那个为爱牺牲一切的自己。
就像幼兽撕咬束缚自己的锁链，哪怕满口鲜血也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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