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道的路太远,路上遇到一个营地。
一万三也不知是知道了些什么,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开心。
夕阳将越野车的挡风玻璃染成琥珀色,一万三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锋利。
他沉默地望着远处的山峦,指节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芙蕖解开安全带时,真丝衬衫的领口滑落半寸,露出锁骨上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她强行扭过一万三的脸,伸手捧住了它,拇指轻轻抚过他紧蹙的眉间,“这里都皱成山丘了。”
一万三刚要开口,芙蕖已经倾身吻了上来。
她的唇瓣带着玫瑰精油的香气,柔软得像沙漠夜晚的风。
一万三的呼吸一滞,随即按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
他尝到她唇间残留的薄荷糖味道。
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车厢里交织,芙蕖的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一万三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当他犬齿不小心刮过她下唇时,芙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领。
“所以……”分开时芙蕖的呼吸有些乱,红唇泛着水光,“你叫江照?”
她的指尖在他喉结上画着圈,那里有一道细小的旧伤疤。
一万三点头时,鼻尖蹭过她的脸颊,“嗯。”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芙蕖闭着眼靠在他肩头,“你希望我喊你阿照?还是一万三?”
她故意用气声问道,温热的呼吸喷在他敏感的耳后。
一万三突然含住她的耳垂轻咬,听到她倒吸一口气才满意地松开,“等从五珠村回来……”
他的唇顺着她颈线游走,在朱砂痣上停留,“我再告诉你。”
“一言为定。”芙蕖轻笑,指尖插进他发间。
当他们的唇再次相贴时,一万三轻声说了一句,“一言为定。”
夕阳恰好穿过云层,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车顶上。
远处,罗韧靠在自己的车边点燃一支烟,识趣地没有看向这边。
……
五珠村的石板路上落满了腐烂的枯叶,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夕阳将废弃的屋舍拉出长长的影子,一万三牵着芙蕖的手,指节微微发颤。
“我家还在。”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那座青砖小院静静地立在村东头,门楣上褪色的春联还残留着“平安”二字。
一万三的手在斑驳的木门上停留了片刻,才轻轻推开。
积尘簌簌落下,在阳光中形成细小的光柱。
芙蕖跟着他走进院子,发现墙角那株老梅竟然还活着,枯枝上零星开着几朵倔强的小花。
一万三松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抚过窗台上的搪瓷缸。
那里面还留着半缸发黄的水,水面上飘着几片干枯的茶叶。
“这是我爸的茶缸。”他的指尖在缸沿上摩挲了下,“他总说……”
话没说完,声音就哽住了。
芙蕖轻轻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掌心冰凉。
他们慢慢走过每一个房间。
一万三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在和记忆里的某个自己对话。
厨房灶台上摆着三个粗瓷碗,碗底还留着干涸的酱渍;堂屋的八仙桌上,一副没下完的象棋落满了灰。
当来到主卧时,一万三突然停住了。
床头墙上挂着的结婚照已经褪色,但照片里年轻夫妇的笑容依然温暖。
他伸手轻轻拂去玻璃上的灰尘,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爸妈。”他突然搂住芙蕖的腰,声音沙哑,“我带儿媳妇回来看你们了。”
芙蕖望向照片中那对慈祥的夫妻,笑得温婉可人,“叔叔阿姨好,我是姜芙蕖。”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虽然我现在还不是江照的妻子,但我们会好好在一起……”
话没说完,就被拉进一个颤抖的怀抱。
一万三的下巴抵在她肩头,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肩部的衣料。
芙蕖轻轻拍着他的背,什么也没有说。
院子里,那株老梅突然簌簌作响。
几片花瓣飘进窗口,落在相框上,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祝福。
……
五珠村的祠堂青砖黛瓦。
罗韧的军靴刚跨过门槛就停住了。
花岗岩地砖光可鉴人,香案上一尘不染,三炷新点的线香还冒着袅袅青烟。
“太干净了。”罗韧的指尖擦过供桌,指腹上没有沾到一丝灰尘,“有人定期打扫。”
一万三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拖痕,“不超过两小时。”
芙蕖的视线扫过祠堂中央的蒲团,正要开口,耳尖突然一动。
院墙外传来极轻微的纸张燃烧声。
“有人!”
话音未落,那道身影已如离弦之箭冲出祠堂。
只见她足尖在石凳上一点,整个人腾空跃出十几米。
远处一个佝偻身影正慌忙逃走,转身就往复杂的地形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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