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骤然压来,沈在野瞳孔骤缩。
女子特有的幽香混着酒气钻入鼻息,他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瞬。
待回过神来,后背已沁出冷汗。
“有意思。”芙蕖挑眉,指尖在他心口画圈,“本宫的‘心魔引’竟对你无效。”
玉手突然下移,利落扯开他的腰封,“看来要用些特别的手段……”
“公主!”沈在野猛地挣扎,锁链哗啦作响,“你贵为金枝玉叶,岂可……”
“金枝玉叶?”芙蕖嗤笑着扯开自己的霞帔,雪肤上狰狞的刀疤若隐若现,“当年本宫率三千铁骑血战北蛮时,可没人教过什么叫矜持。”
寒光乍现,匕首已挑开他最后一层衣襟,“最后问一次——”
刀尖抵上他突突跳动的颈脉,“今日你是洞房,还是不洞房?”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沈在野望着身上这个比想象中的神仙妃子,亦或是女妖精,还要美得颠倒众生的女子,忽然想起昨日早朝时,内侍战战兢兢捧进大殿的那个锦盒。
盒中盛着的,正是号称“祈国第一剑”的那颗头颅。
刀锋又进半寸,血珠顺着锁骨滚落。
沈在野能看清楚芙蕖眼里的认真,她似乎是真的欢喜着自己的脸和身体。
可越是长得美的女子,越是会骗人。
因此,他根本不敢相信芙蕖。
可……
他闭了闭眼,终是哑声道:“臣……遵命。”
芙蕖满意地收刀入鞘,红唇印上他渗血的伤口,“早这般乖,何必受苦?”
素手一挥,束缚的绸带应声而断,转而将他的手腕牢牢捆在床柱上,“放心……”
她咬开合卺酒的封泥,“本宫说过,强扭的瓜——”
酒液顺着两人交缠的唇齿滑落,“也能尝出甜味来。”
红烛半残,芙蓉帐暖。
沈在野突然抬眸,眼底暗潮翻涌,“公主,解开臣的束缚。”
他嗓音低哑,“臣并非不愿与您洞房。”
芙蕖轻笑一声,慵懒地倚在他肩头,青丝扫过他的颈侧,“可惜啊……”
指尖划过,捆仙绳应声而断,“现在你愿意,本宫却不愿意了。”
沈在野手腕一转,猛然将人压进锦被之中。
就在他俯身欲吻时,芙蕖偏头避开了他的唇。
“不是要洞房么?”他冷笑,指节掐住她下巴,“公主这是何意?”
“没意思了。”芙蕖一掌推开他,赤足踏过满地狼藉的嫁衣,“你如此勉强,本宫也没了兴致,就这样吧。”
她随手扯开发间凤钗,墨发如瀑倾泻,“沈在野,你即便再不愿意,今夜也必须睡在本宫的床上。”
回眸时眼底寒芒乍现,“若你敢踏出房门,本宫就打晕了你,让你躺着回来。”
沈在野静坐良久,“公主放心,本相去换了衣服就来。今日不用你费力气打晕本相。”
他终是起身更衣。
当他在榻边躺下时,芙蕖能清晰感受到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
像暗夜里的狼,蛰伏着,计算着。
直到子时更响,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悄然出鞘,寒光映亮她雪白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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