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北苑妖女！”秦解语突然挣扎着抬头，“你竟然敢用毒控制朝廷命妇，王上定将你千刀万剐！”
芙蕖诧异地转向青苔，“不是说沈府卧虎藏龙吗？怎的还有这等蠢物？”
“公主~”青苔娇嗔着晃她衣袖，“总得留一两个憨的嘛！哪能人人都长八百个心眼子呀。”
丹药入喉的瞬间，最柔弱的那个妾室段芸心已昏死过去。
芙蕖起身时裙角扫过她们惨白的脸，“此毒每月发作一次……”
她突然弯腰掐住秦解语的下巴，“解药嘛，要看本宫心情。”
芙蕖勾唇，“不过，你该庆幸，本宫手中还有解药。”
临走时芙蕖回眸一笑，眼底却结着冰碴，“记住，日后，不要在本宫面前晃悠，真要再惹烦了本宫……”
玉手在颈间轻轻一划，“北苑死法千千万，总有一种留给你们。”
……
朱廊回转处，落花沾衣。
芙蕖转过影壁，正瞧见沈在野负手立在梨树下。
雪白花瓣落在他肩头，竟比那身玄色官服更夺目三分。
“相爷这是……”她指尖卷着垂落的发丝，“要替你那几位心肝讨公道？”
沈在野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臣是来谢公主的。”
他忽然上前一步，“一夕之间，就替臣拔了三颗钉子。”
“哦？”芙蕖染着丹蔻的手按上他心口，“那相爷打算……怎么谢？”
温热的掌心突然包裹住她作乱的手指。
沈在野低头时，鼻尖扫过她脸颊，“但凭公主吩咐。”
芙蕖忽然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利息收完了。”她红唇擦过他耳垂，“三日内……”
吐息带着淡淡药香，“让孟氏把库房钥匙送到我房里。”
素手拂过他衣襟根本不存在的皱褶，芙蕖转身时裙裾旋出艳丽的弧度。
直到那抹红色彻底消失在月洞门外，沈在野才抬手碰了碰尚有余温的唇角。
……
月隐重檐，烛影摇红。
芙蕖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案几。
派去监视孟臻臻的暗卫姜三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孟氏每夜必与心腹丫鬟赏画，还是同一幅，属下疑有蹊跷。”
“取来。”芙蕖红唇轻启，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不要让人发现。”
不过盏茶功夫，姜三便捧着一卷画轴归来。
芙蕖展开素绢，只见千山叠嶂间有几处古怪的印章标记，“这是什么？”
姜三悄悄在芙蕖耳边低语，“听孟娘子和丫鬟交谈，说是什么《日照千峰图》。”
“《日照千峰图》？”她忽然想起前日逍遥阁密报，“竟是恶银案的关键线索……”
她勾了勾唇角，“倒真是有趣。”
“主上何必插手此事？”姜三忍不住低问，“祈国越乱岂非对主上，对北苑越有利？”
“蠢材。”芙蕖卷起画轴轻敲他额头，“沈在野是什么人？区区一幅画能拦得住他？”
见侍卫委屈抿唇，她无奈摇头，“掌握先机方能……呵，罢了。”
玉指将画轴递回，“让姜五连夜临摹三份，记住……要一模一样的！”
指甲在绢面刮出轻响，“还有，不得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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