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缓缓转身。
三丈外,她的夫君沈在野一袭玄色劲装,目光正幽幽地看着她。
他右手按在剑柄上,骨节发白,左手指缝间还夹着半片银叶子。
正是青苔假扮她时簪在鬓边的饰物。
“本宫为何来此……”她轻笑一声,足尖突然踢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夫君不是心知肚明?”
小石子飞旋着砸向沈在野面门,被他挥剑劈开的刹那,芙蕖已鬼魅般掠至他身后。
寒光乍现,袖中短刃抵住他后心。
“本宫听说这个村子没有男装订。”她吐息如兰,“你猜是为何?”
沈在野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一个背摔将人掼向地面。
芙蕖腰肢一拧,足尖点地腾空翻起,落地时轻巧无比,连一片土渣都没有溅起。
“为何?”沈在野剑锋指地,划出半弧寒光,“臣倒要问问公主,这事由得了你管吗?”
他猛地挑剑指向芙蕖,“北苑派你来,是来劫银子的?”
芙蕖指尖轻轻拨开沈在野的剑锋,红唇微扬,眸中流转着狡黠的光。
“怎么能这么说本宫呢?夫君~”她凑近他耳畔,吐息温热,带着若有若无的幽兰香,“本宫准备在这个村子小住几日,夫君要一起吗?”
沈在野下颌绷紧,指节捏得泛白,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当……然……了。”
……
添水村,村口老宅。
芙蕖叩响木门时,门缝里透出一线昏黄的灯光。
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长得慈眉善目,在看到芙蕖和沈在野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不安。
“老人家,”芙蕖柔声开口,指尖轻抬,拔下鬓间一枚金簪递过去,“我和夫君不慎迷路,能否让我们借住几日?待家中人来寻,必有重谢。”
老妇人盯着那枚金簪,又看了看芙蕖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和沈在野一身华贵的衣袍,犹豫片刻,终究抵不过夜色沉沉,侧身让开,“进来吧。”
屋内陈设简陋,但收拾得干净。
老妇人翻出两套粗布衣裳,虽有些旧,却洗得发白,透着淡淡的皂角香。
“这些虽不是新的,但已是家中最好的了。”老妇人低声道。
芙蕖接过,指尖轻轻抚过衣料,唇角微弯,“多谢您。”
……
短短两日,芙蕖便与村中老人、孩童打成一片。
她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指尖轻点,教孩子们编草蚂蚱;或是蹲在溪边,替洗衣的老妇们拧干粗布。
她笑起来时,眼尾微弯,连最戒备的老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沈在野冷眼旁观,不得不承认。
芙蕖这样的美人,若存心讨好,世上恐怕没几个人能拒绝。
唯独一人例外。
小莲,老妇人的孙女,约莫八九岁的年纪,生得伶俐,一双杏眼灵动狡黠。
初见时,她对芙蕖和沈在野都充满敌意,可两日过去,她对芙蕖的态度已然软化,甚至主动凑近,好奇地拽她的袖子,“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白?”
芙蕖轻笑,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因为姐姐从不干粗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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