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水淹瓮城。
落霞关依山而建，地势低洼。
且……祈国边境的落霞关内，兵农合一。
几乎没什么普通百姓的存在。
芙蕖早已命人掘开上游堤坝，此刻洪水如怒龙般咆哮而下，浑浊的浪涛冲垮城墙根基，灌入瓮城。
守军仓皇逃窜，可城门已闭，他们被困在汹涌的洪流之中，挣扎着被吞噬。
“将军！城墙已裂，是否强攻？”副将急问。
芙蕖摇头，唇角微扬，“等。”
第三日，血战破关。
洪水退去，城墙摇摇欲坠。
守军疲惫不堪，士气低迷。
而就在此时——
“咚！咚！咚！”
战鼓骤响，芙蕖亲率精锐，如利刃般直插城门。
她纵马疾驰，银甲染血，手中长剑寒光一闪，城门守将应声而倒。
身后铁骑如潮，喊杀声震天动地。
“破城！”
城门轰然倒塌，铁蹄踏碎最后一道防线。
落霞关，破。
……
一月之内，连下三城。
芙蕖用兵如神，或奇袭、或围困、或诈降，每一战皆如雷霆万钧，敌军尚未反应过来，城池便已易主。
“她不是人……她是妖孽！”
败军之将跪地哀嚎，眼中尽是恐惧。
而芙蕖只是轻轻拂去剑上血迹，眸光淡漠如霜。
“下一个。”
……
玉京城的春夜，本该是暖风醉人的时节，可王宫上空却盘旋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肃杀之气。
祈王的寝殿外，御医们跪了一地，药香与熏香混在一起，却掩不住那股从殿内飘出的腐朽气息。
“砰！”
四皇子穆无瑕的府邸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书房窗户被一支弩箭洞穿，箭矢深深钉入他刚才站立位置后的屏风。
箭尾还在嗡嗡颤动，箭头上幽蓝的光芒显示淬了剧毒。
“殿下小心！”
侍卫统领陈锋猛地扑倒穆无瑕，同时吹响了警戒的哨声。
府中顿时火光四起，数十名黑衣刺客从墙头翻入，刀光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穆无瑕滚到案几下方，拔出藏在靴中的短剑。
一支箭擦着他的发髻飞过，削断几缕青丝。
“这是本月第三次了！”他咬牙切齿，眼中燃着怒火，“穆无痕这个疯子！”
院中厮杀声骤起。
陈锋带人组成盾阵，将穆无瑕护在中央。
就在此时，府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一队黑甲骑兵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将领高举“沈”字大旗。
“是沈相的人！”有侍卫惊呼。
沈在野端坐马上，一袭玄色官袍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深沉。
他抬手一挥，身后弓箭手齐射，墙头的刺客如熟透的果子般纷纷坠落。
“四殿下受惊了。”沈在野下马行礼，声音如古井无波，“微臣恰好在附近巡查，听闻动静便赶来了。”
穆无瑕盯着沈在野平静无波的眼睛，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恰好”未免太过精准，就像……就像有人早就知道今晚会有刺杀一般。
同一时刻，二皇子穆无痕正在秦府后花园赏月。
他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身旁的美人将剥好的葡萄送入他口中。
“殿下，这次又失败了。”一名黑衣人跪在阴影处低声禀报，“沈相突然带兵出现……”
“废物！”
穆无痕一脚踢翻果盘，紫红的葡萄滚落一地，被他一脚踩烂，汁水四溅。
“本宫养你们何用？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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