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小鱼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整个人像被戳破的皮球般瘫在石桌上,“没意思……”
她用手指画着圈,声音闷闷的。
芙蕖见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倾身向前,月光石耳坠在暮色中泛着微光,“那酒肆是逍遥阁开的,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她指尖轻点石桌,“今日我们有别的去处。”
宋小鱼立刻像被注入了活力,猛地直起身子,“去哪?”
她眼睛亮得惊人。
芙蕖勾了勾手指,宋小鱼立刻凑过去。
芙蕖在她耳边轻声道:“残江月。”
这三个字像有魔力一般,宋小鱼一下子兴奋起来。
她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狡黠的坏笑,“听着……难不成是个黑市?”
见芙蕖点头,她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跳起来,“我这就去换衣服!”
话音未落就要往外冲。
芙蕖无奈叹气,“换轻便的衣服,知道吗?”
她对着宋小鱼已经跑远的背影喊道。
“知道啦,知道啦!”
宋小鱼的声音从回廊尽头飘来,伴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暮色四合,凉亭中只剩下芙蕖一人。
她望着宋小鱼离去的方向,轻轻摇头。
晚风拂过,送来一阵花香,她端起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
暮色已深,一辆鎏金描黑的马车缓缓停在护城河畔。
车帘掀起,先探出的是一柄象牙骨伞,伞面上绘着暗金色的曼珠沙华,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光泽。
芙蕖踏着锦凳下车,月白色银纹披风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悬挂的玄铁令牌。
那是“地府”之主的象征。
“到了。”芙蕖声音清冷,回头看了眼正扒着车窗探头探脑的宋小鱼,“别让为师说第二遍。”
宋小鱼吐了吐舌头,拎着裙摆跳下马车。
她今夜特意换了身靛青色劲装,腰间缠着牛皮革带,发髻高挽,倒是比平日多了几分英气。
只是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依旧透着掩不住的兴奋与好奇。
身后数十名下属无声列队,他们腰间佩刀皆缠着黑绸,行走时竟不闻半点金铁相击之声,显是精锐中的精锐。
“听说‘残江月’的杀手们叫‘夜游神’。”芙蕖执伞前行,绣着暗纹的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小鱼,你说说,多么巧啊!”
宋小鱼小跑两步跟上,腰间悬挂的银铃在夜色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闻言眼睛一亮,“那是挺巧合的!”
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芙蕖耳边,“要不,阿姐将他们都给收编进‘地府’?”
芙蕖脚步微顿,伞面倾斜,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不急。”
她声音轻得像一缕烟,“目前还不知道残江月的大当家是谁,等了解以后再说。”
河面忽然起了雾,朦胧中现出一叶扁舟。
船头立着个蓑衣人,斗笠压得极低,手中竹竿轻点水面,竟不激起半点涟漪。
“交三两金。”蓑衣人声音嘶哑,像是许久未开口般生涩,“再请贵客上船。”
芙蕖看了一眼身后,立刻有人将金子交上。
她缓缓对着身后的下属们开口,“我和小鱼先去,你们随后跟来。”
……
上了船,宋小鱼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芙蕖的披风。
河面雾气渐浓,远处隐约可见点点幽绿灯火,如同鬼火般漂浮不定。
她咽了咽口水,指尖微微发凉,“阿姐,我不会武功,你会保护我的吧?”
芙蕖翻了个白眼,将伞柄往她手里一塞,径直登船。
象牙骨伞沉甸甸的,宋小鱼手忙脚乱地接住,却见伞骨末端竟暗藏机关,轻轻一旋便弹出三寸寒芒。
这分明是柄杀器。
这个发现让宋小鱼心中的惧意消散大半,她小跑着追上芙蕖,却仍紧紧依偎在师姐身侧,像只粘人的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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