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蒙等人如蒙大赦,抱拳行礼后迅速退了出去。
南珩大剌剌地在芙蕖对面坐下,抬手就拍在檀木桌上,震得碗碟叮当作响,“我还未曾用膳,妹妹不请我吃饭吗?”
芙蕖挑眉看向上官鹤。
后者立刻会意,取来一套青玉碗筷摆在南珩面前,动作间不着痕迹地将芙蕖爱吃的几道菜往她那边挪了挪。
南珩抄起筷子就朝那盘水晶肴肉夹去,咀嚼时腮帮子鼓得老高,活像只护食的野兽。
他恶狠狠地瞪着芙蕖,仿佛要将满腹怨气都发泄在饭菜上。
“哥。”芙蕖突然轻唤一声,执壶为他斟了杯梨花酿,“就算我将来当了皇太女……”
她将酒杯推过去,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也不会不管你的。”
南珩手中的酒杯悬在半空,琥珀色的酒液晃出细碎波纹,映出他骤然扭曲的面容。
他仰头一饮而尽,空杯重重砸在紫檀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你说得倒是好听!”
话虽如此,芙蕖那声“哥”却像一盆冷水,将他满腹怒火浇熄了大半。
南珩深吸一口气,指节敲击着桌面,“这么多年,孤哪里配不上储君之位?”
他眼中血丝密布,“他就非要捧出个你来跟孤作对?”
芙蕖慢条斯理地掰着手指,月光石护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第一,地府是我的。”
她指尖轻点腰间玄铁令,“我若今日想杀谁……”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任谁都活不过明日。”
一阵穿堂风,烛火照得她半边脸庞明灭不定。
上官鹤适时递上一盏新茶,芙蕖接过,又故意从袖中抽出半截名单。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朝中要员的名字,每个后面都标注着“可用”或”当诛”。
“第二。”芙蕖抿了口茶,“都说天下财富十成,逍遥阁独占八成。”
她突然将茶盏搁在南珩面前,“哥不妨猜猜,这富可敌国的逍遥阁……是谁的?这笔庞大的财富,能养多少军队呢?”
南珩瞳孔骤缩。
他神色顿时复杂起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最近才从民间被找回的妹妹,竟然还有这般庞大的势力。
“最重要的是第三点。”芙蕖突然倾身,直视南珩,“父皇在全力扶持我。”
她轻轻笑了,“综上三点,我若全力出手……”
指尖在南珩喉结处虚划一下,“你哪里会是我的对手?”
南珩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猛地站起,差点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芙蕖却依旧气定神闲,甚至还有闲心接过上官鹤剥好的水晶葡萄。
“父皇宁愿传位给我这个女儿……”她将葡萄含在唇间,声音含糊却字字诛心,“也不愿交到你手里。哥,你是怎么做到让亲生父亲这般防备的?”
这句话像把尖刀,直插南珩心口最柔软处。
他踉跄后退两步,脸色白了又白。
“你……你们……”
南珩喉头滚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踉跄着冲向殿外。
突然下起的暴雨顷刻间将他吞没,玄色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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