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燕迟害怕芙蕖会拒绝，也害怕她日后会抗拒自己的靠近。
他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捧住她的脸。
掌心粗粝的茧子磨蹭着颊边细嫩的肌肤，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让她抬头。
“姜芙蕖。”他额头抵住她的，呼吸交错间带着淡淡的酒气，“你听好了！我燕迟此生若负你，便叫我万箭穿心，死后入无间地狱。”
太近了。
近到能数清他颤动的睫毛，看清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夜风忽止，檐下的铜铃还悬着未尽的余音。
芙蕖的指尖还停留在燕迟的脸颊，掌心下是他紧绷的肌理，微微发烫。
燕迟的呼吸骤然乱了，他垂眸凝视着她，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血里。
“阿蕖。”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这次我要个说法，你不许回避我。”
芙蕖没有躲。
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从眉骨到下颌，最后停在他的唇边。
燕迟的唇形很好看，薄而锋利，此刻却因紧张而微微抿着。
她忽然想起初见时，这人也是这样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燕迟。”她轻声道，“若是一年后，你还这么想，我就答应嫁给你。”
燕迟的瞳孔骤然扩大，眼中的喜悦像是夜空中的烟火一般骤然炸开。
他完全忽略了“一年后”这个前提，满心满眼只剩下她应允的这一刻。
狂喜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一把将芙蕖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阿蕖……”他的唇贴在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我绝不会改变心意。所以，就算是天崩地裂，你都注定是我的妻子！”
芙蕖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鼻尖擦过他的胸口。
她闭了闭眼，心底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燕迟是燕家人，若真有天崩地裂的那一日，他们之间横亘的，又岂是心意二字？
他们当真会有未来吗？
可她什么也没说。
燕迟感受到她细微的动作，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他再次收紧手臂，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从此再不分离。
芙蕖微微挣扎，他立刻松开，低头去看她。
四目相对的一瞬，呼吸交错。
芙蕖抬眸的刹那，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
那一触即分的柔软，像是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燕迟压抑已久的渴望。
他的手掌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眼底暗潮汹涌。
“阿蕖……”
未尽的话语消失在相贴的唇间。
燕迟的吻起初是克制的，只是轻轻含着她的下唇，像是在确认什么。
可当芙蕖没有推开他，反而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时，那吻便骤然加深。
他像是个猎人，在十分有耐心地诱她开启齿关。
芙蕖呼吸一滞，指尖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被他趁机侵入。
唇齿交缠间，淡淡的莲花香与酒气交融，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更灼人。
燕迟的掌心从她的脸颊滑到颈后，轻轻托住她的后脑，让这个吻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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