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被他吻得晕眩,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远去,只剩下他炽热的温度和唇间缠绵的触感。
夜风再起,吹动窗边的纱帘,拂过两人交叠的身影。
一吻终了,燕迟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
他的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角,指腹粗粝的触感让那抹嫣红更艳了几分,眼底翻涌的情潮尚未褪去。
“盖章为证。”他声音沙哑,“一年后,我来娶你。”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玄色衣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连背影都透着掩不住的欢欣,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起了檐下栖息的鸟雀。
芙蕖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金漆,目送那道身影消失。
暮风吹动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紫苏捧着鎏金手炉轻手轻脚地走近,将一件月白织锦斗篷披在她肩上。
“谷主,行装都已打点妥当。明日寅时便可启程。”
她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在渐凉的空气中凝结成霜。
芙蕖拢了拢斗篷领口的狐毛,琉璃般的眸子映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
“事情都安排好了?”
“万无一失。”紫苏将手炉递过去,铜鎏金的炉身映着跳跃的烛火,“只是……晴娘那边,谷主当真要插手?”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枯叶打着旋落在窗台上。
芙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指尖轻轻点在那片枯叶上,“为何不帮?既然这次要亲自下场,自然要速离豫州,有绝对不在场的证明。否则……”
她顿了顿,叶脉在指尖碎裂,“我之前给燕迟的那阴阳眼,岂不都成了废棋?”
烛花突然爆了个灯花,映得她侧脸明明灭灭。
“晴娘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不输采荷。”芙蕖转身,裙裾扫过青砖地面,“我要她死心塌地,自然得让她欠我一条命。”
紫苏将下巴轻轻搁在芙蕖肩头,发间银簪的流苏垂落,在烛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晕。
“谷主心善,若非如此,她和庞小姐这辈子怕是得拼上性命才有可能还张将军清白了。”
夜风卷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声飘进窗来。
芙蕖望向渐暗的天色,眸中映着初升的星子,“人我要救,当年的黄金……”
她捻碎手中枯叶,残屑从指缝簌簌落下,“自然也要收入囊中。”
紫苏站直身体,“是,紫苏明白。”
她并未退下,反而向前挪了半步,“一年后?您真的要嫁给燕迟?”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芙蕖摇头,“不过是缓兵的权宜之计罢了。”
她抬手关上半扇窗,烛火在玻璃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我与他想法实在不同。若是他不能改变,日后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紫苏微微抿唇,“可……他真的很爱你。”
芙蕖轻笑一声,“爱?真心只有说出口的瞬间才作数。我相信他此刻是爱我的,可真心实在瞬息万变。与其将未来交给一个男人,不如让自己成为主宰。而且……”
她顿了顿,随即转身,“你刚刚在内室收拾东西,应该听到了全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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