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议政殿上。
芙蕖斜倚在紫檀木雕凤纹案几旁,指尖轻轻摩挲着一盏雨过天青瓷茶盏。
茶汤澄碧,映着她那双含情目。
眼尾一抹绯色如三月桃花,眸光却冷得似腊月寒潭。
“启禀王爷。”户部尚书赵德全跪在殿中,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今年江南水患,西北旱灾,国库实在……”
“叮!”
芙蕖纤长的食指轻叩茶盏边缘。
一滴茶水溅起,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她忽而屈指一弹,那滴水珠竟化作一道流光,带着破空之声直射赵德全眉心。
“噗嗤!”
细微的入肉声中,赵德全双目圆睁。
下一刻,他的头颅如熟透的西瓜般炸裂开来,红白之物溅在两侧大臣的朝服上。
血腥气瞬间弥漫整个大殿,几个文官腿一软跪倒在地。
“户部侍郎何在?”
芙蕖的声音依旧清越动听,仿佛方才只是拂去衣袖上的尘埃。
她微微前倾身子,鎏金护甲在案几上划出细痕。
阳光照在她瓷白的肌肤上,连最上等的羊脂玉都要黯然失色。
“微、微臣在……”
张长风连滚带爬地出列,官帽都歪斜了。
他跪在血泊中,浑身抖如筛糠。
“三日内。”芙蕖红唇轻启,吐出的字句却重若千钧,“十万石粮草,运抵边关。”
她指尖轻点赵德全尚有余温的尸体,“办成了,你坐他的位置。”
黄金护甲突然寒光一闪,“办不成……”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张长风以头抢地,额头磕在金砖上咚咚作响。
殿外忽然刮过一阵狂风,卷着未化的积雪扑进大殿。
芙蕖缓缓起身,织金凤纹朝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环视群臣,眸中似有星河流转,“诸位以为本王残忍?”
她忽而轻笑,笑声如珠落玉盘,“待到乌托铁骑踏破京城,诸位连全尸都难保。”
黄金护甲划过空中,带起一道寒芒,“本王不过是要这大魏……”
“永世昌隆。”
最后一字落下,殿外突然云开雾散。
一束阳光正照在她身上,恍若神女临凡。
可满地鲜血提醒着众人。
这倾城容颜下,藏着怎样雷霆手段。
……
寅时三刻,议政殿上的青铜鹤炉刚吐出第一缕青烟。
芙蕖已立在鎏金舆图前,指尖划过鸣水河谷的绢帛,留下一道朱砂痕迹。
殿外忽有铁甲铮鸣,黑翎信使跪在丹墀之下,战袍上还凝着北疆的寒霜。
“报——肖家军粮道被截,乌托铁骑已渡鸣水!”
护甲猛地掐断案上一支狼毫。
芙蕖转身时,九凤朝阳冠上垂下来的东珠硬是撞出了碎玉的声响。
那对远山眉微蹙,眼底却燃着灼人的星火。
“八百里加急。”她朱唇轻启,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消散,“若午时未到抚越大营,提头来见。让何如非速援鸣水!”
……
抚越大营,何如非正在帐中擦拭长剑。
忽闻帐外马蹄如雷。
她收到芙蕖旨意时,瞳孔骤缩。
“击鼓聚将!”
不过半刻,三万抚越军已列阵完毕。
何如非铁甲覆面,唯有那双杏眼露着锋芒。
她望向南天,仿佛看见九重宫阙里那个绝美的身影。
此刻定是倚着龙纹案,指尖轻叩着沙盘等她的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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