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非浑身发冷,嘴唇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芙蕖忽而轻笑,指尖松开,碎裂的面具“当啷”一声砸在金砖上。
“好,很好。”她转身,织金凤袍在风中扬起凌厉的弧度,“何家……真是给了本王一个大惊喜。”
殿外风雪骤急,吹得窗棂“哐当”作响。
芙蕖抬眸,望向殿外漫天飞雪,眸中寒芒如刃。
“来人。”她淡淡道,“封锁九门,将何家围起来。”
“至于这位‘飞鸿将军’……”她回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押入诏狱,好好问问……”
“何家,到底想做什么?”
最后一字落下,殿外羽林卫的铁靴声已轰然逼近。
……
诏狱的青砖墙渗着血锈,何如非被铁链吊在刑架上。
窗外飘着冬雪,细碎的雪粒子打在铁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狱卒刚用烙铁烫过他的脊背,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牢房里弥漫。
“大人,何家二老爷在狱外求见。”狱丞跪在石阶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芙蕖正把玩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闻言轻笑一声。
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寒光,映得她眉眼如画,却让人不敢直视。
她指尖一弹,匕首钉入刑架,贴着何如非的耳廓嗡嗡震颤,“让他跪着。”
……
何府祠堂里,家主何元盛正对着祖宗牌位发呆。
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吓得他浑身一颤。
不久前儿子何如非的话犹在耳边,“何晏必须死,她知道的太多了。”
“可摄政王那边……”何元盛当时还犹豫。
“找个替死鬼便是。”何如非冷笑,“反正那丫头戴着面具,谁能认出……”
前日,何晏被毒瞎了双眼,押往玉华寺的途中,竟在半路遭遇“劫匪”。
不过短短一瞬,她便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家上下虽心急如焚,却不敢大张旗鼓地搜寻,生怕惹来更大的祸端。
然而,几番暗访无果后,他们终究只能放弃。
可如今,他们又该去哪里,再寻一个与摄政王相熟的“何如非”呢?
……
摄政王府的梅林深处,积雪压枝,暗香浮动。
芙蕖踏着碎雪而来,织金凤纹氅衣在风中扬起凌厉弧度,腰间蹀躞带上的羊脂玉佩轻晃,在冬日暖阳中泛着温润光泽。
她停在一株老梅前,指尖轻抬,挑开了面前人垂落的帷帽白纱。
“何晏。”她轻笑,嗓音如珠落寒潭,“你可真有意思。本王都告诉你何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让你提防着点,你还将自己弄成今日这幅样子!”
白纱之下,何晏双眼覆着素绫,面色苍白如雪,唇上却还噙着一丝笑。
她耳尖微动,循着芙蕖的声音抬头,“好阿蕖,我就知道……”
她顿了顿,“你不会认不出那‘何如非’换了个人。”
芙蕖眸光骤冷,指尖猛地扣住何晏的下颌,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
“一夜之间长高四寸多……”她凑近,吐息如兰,却字字淬冰,“我是多眼瞎,才认不出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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