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查抄的家产悉数充公，万贯资财尽归国库。
转眼间，掖州卫的军饷便充盈起来。
恰逢栗台县遭乌托人侵扰，县令不得已向掖州卫发来求援文书。
芙蕖亲率精兵驰援。
禾晏以副将身份随军出征。
肖珏也主动请缨同行。
……
栗台县。
血色残阳浸染着戈壁滩，乌托人的尸骸如同凋零的胡杨，横七竖八地倒在焦土之上。
芙蕖立于战车之巅，玄甲染血，手中长枪“惊鸿”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她未戴头盔，青丝随风飞扬，面上溅着的血珠更衬得肌肤如雪。
“报——！”
斥候飞驰而来，“乌托残部已退至三十里外！”
芙蕖微微颔首，鎏金护甲轻抚过枪尖，“清点伤亡。”
声音不大，却让三军肃然。
忽然，她眸光一凝。
不远处，禾晏正被两名亲兵搀扶着，靛青战袍后背一片暗红。
主帅营帐。
牛油烛将营帐照得通明。
芙蕖亲自拧了帕子，为趴在榻上的禾晏擦拭伤口。
那道箭伤自右肩贯穿至背心，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芙蕖指尖发颤，语气却冷，“谁让你那么逞强？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禾晏苍白的唇扯出一丝笑，“有殿下在，末将……不会有事。”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肖珏端着药碗立在门口，目光在芙蕖染血的袖口停留片刻，“金疮药。”
芙蕖头也不抬，“放下。”
肖珏将药碗放在账内案几上，头不敢抬，“末将请命，夜袭乌托大营。”
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
芙蕖终于抬眼，凤眸中似有火焰燃烧，“理由。”
“他们用的箭……”肖珏声音沙哑，“淬了乌头毒。”
芙蕖手中帕子猛地攥紧。
乌头毒，中者三日必亡。
“王爷别听他胡说……”禾晏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芙蕖按回榻上。
“备马。”芙蕖突然道，“本帅亲自去。”
……
子夜时分，乌托大营火光冲天。
芙蕖一骑当先，惊鸿枪如银龙出海，所过之处血花绽放。
肖珏率轻骑紧随其后，玄铁弓弦响处，必有一名乌托将领坠马。
“是魏国的摄政王！”
乌托士兵惊恐大喊。
芙蕖勾唇冷笑，长枪挑飞一顶帐篷。
火光中，她看见那个放冷箭的乌托将领正仓皇后退。
“想逃？”
她足尖一点马背，竟凌空跃起三丈。
惊鸿枪划破夜空，如流星贯日，将那将领钉死在帅旗之上。
乌托大旗轰然倒塌，溅起漫天尘埃。
……
晨光透过帐幔时，禾晏的高热终于退了。
芙蕖倚在榻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
她手中还握着那支从乌托人身上搜出的毒箭，无意识地摩挲着箭镞。
“王爷……”禾晏虚弱地睁开眼，“您……没休息？”
芙蕖将毒箭掷入火盆，火焰“轰”地窜高，“本帅不需要休息。”
她俯身为禾晏掖了掖被角，“倒是你，再敢擅自行动，军法处置。”
帐外，肖珏捧着早膳静静伫立。
透过缝隙，他看见芙蕖指尖轻抚过禾晏苍白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默默放下食盒，转身离去。
晨光中，玄甲将军的背影挺拔如松，唯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心事。
他是真的羡慕禾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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