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妈妈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连惨叫都变得微弱,只剩下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
芙蕖直到放干她最后一滴血,才让她咽了气。
那双曾经精于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寂的空洞。
江妈妈一死,芙蕖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
她随手一挥,无数水箭如疾风骤雨般落下,精准地贯穿了船上所有身上带着煞气的人。
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那些手上沾满鲜血的护卫。
甚至,几乎全部的,这艘船上不知身份的嫖客……
顷刻间,整艘花船变成了血海,浓重的铁锈味令人作呕。
幸存的姑娘们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似乎认出了芙蕖,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看着满地的鲜血,最终还是恐惧地低下了头。
芙蕖依旧纤尘不染,月白长裙在血腥中圣洁得诡异。
她转身对苏暮雨和苏昌河道:“去,将船上的所有财产全部搬到大厅里来。还有找到姑娘们的卖身契。”
两人领命而去,在死寂的花船中仔细搜寻。
苏暮雨推开一扇扇雕花木门,看见里面散落的珠宝首饰、华丽的衣裳,还有藏在暗格里的银票。
苏昌河则找到了账房,在里面翻出了厚厚一叠卖身契,每一张都承载着一个女子悲惨的命运。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他们才将十几个沉甸甸的木箱和那叠卖身契整齐地摆放在芙蕖面前。
金银珠宝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但与满船的血腥相比,这些财富显得如此苍白。
芙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蜷缩在角落的姑娘们,最后落在那叠厚厚的卖身契上。
她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指尖轻抚过上面鲜红又大小不一的手印,眼神晦暗难明。
“我一个个喊名字,上来拿你们的卖身契。”
芙蕖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她随手一挥,所有珠宝箱的箱盖应声打开,在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李兰茹。”
一个瘦弱的女子颤抖着上前。
芙蕖将卖身契递给她,又从珠宝箱中取出几大锭金子放在她手中,“足够你重新开始了。”
“梅香茹。”
又一个女子怯生生地走来。
芙蕖同样将卖身契和金锭递过去,目光在她手腕的伤痕上停留了一瞬。
“苏欢颜。”
……
每一个被叫到名字的女子,都在接过卖身契和金银时泪流满面。
有人跪地叩首,有人泣不成声,有人甚至不敢相信地反复摩挲着那张薄薄的卖身契,仿佛在确认这不是梦境。
芙蕖始终面无表情,但分发金银的动作却异常耐心。
当最后一张卖身契递出后,还剩下大半珠宝。
她轻轻拂过这些金银珠宝,对苏暮雨和苏昌河道:“剩下的,全部带回去。”
苏暮雨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但苏昌河眼睛发亮,非常果断地点头,“遵命。”
芙蕖瞥见苏暮雨的神情,唇角微勾,“我们是做慈善吗?既然出手,岂有不拿银子的道理?还是说,这些金银珠宝也和我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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