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倔强：“那难道要我坐以待毙？”
两人僵持间，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易飞翻窗而入，抱拳低声道：“大人，月落城急信。”
卫昭展开信笺，扫过内容，神色微凝。
“平叔催你回去？”苏璃瞥见信上“城主推选”四字，瞬间了然。
卫昭将信纸焚毁，淡淡道：“谢澈命我驻守南灵，此时回月落，必会引起怀疑。”
他踱至窗前，望着远处夜色，忽然道：“卢瑜私藏兵器一事，该上报朝廷了。”
苏璃一怔：“你想借查案之名回月落？”
“谢澈多疑，若知卢瑜暗囤兵械，定会派我亲赴椋州。”卫昭指尖轻叩窗棂，眸中精光一闪，“椋州与月落毗邻，届时……顺路回去一趟，也无人能说什么。”
易飞迟疑：“可何振文那边——”
“他活不过三日。”卫昭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冰，“裴琰若敢动苏璃，我便让他和何振文一起上路。”
夜风穿堂而过，烛火猛地一晃。
棋局已布，杀机暗藏。
……
夜色如墨，长风坞外暗流涌动。
卫昭站在窗前，指尖轻叩桌案，眸色深沉。
易飞快步走入，低声道：“大人，查清楚了，何振文确实被裴琰秘密关在长风坞的地牢里，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暂时无法靠近。”
卫昭冷笑一声：“裴琰倒是会选地方。”
他转身，目光落在案上铺开的军械案卷宗上，指尖点了点其中一行记录——“卢瑜私购铁器，账目未明。”
“何振文和卢瑜勾结多年，不可能没有账册。”卫昭声音冷冽，“裴琰扣住他，无非是想用账册做筹码。”
易飞皱眉：“可何振文现在落在裴琰手里，我们如何拿到账册？”
卫昭眸光微闪：“裴琰不会轻易杀他，何振文也不会轻易交账册。但——”他顿了顿，“何振文这种人，必定会给自己留后路。”
“大人的意思是……账册可能不在长风坞？”
“派人去查何振文的私宅、暗桩，尤其是他信任的心腹。”卫昭沉声下令，“务必在裴琰之前找到账册。”
易飞抱拳：“是！”
——
夜色渐深，苏璃的房门被轻轻叩响。
她拉开门，见卫昭站在门外，眸色微凝：“有事？”
卫昭沉默片刻，道：“后天就走？”
苏璃点头：“寒毒发作越来越频繁，不能再拖。”
卫昭看着她，忽然道：“再等三日。”
苏璃一怔：“为何？”
“三日内，我会拿到账册，解决卢瑜的事。”他声音低沉，“之后，我亲自送你去裕洲。”
苏璃微微蹙眉：“你担心裴琰会对我不利？”
卫昭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看着她，眸底暗流涌动。
苏璃忽然笑了：“卫昭，你是在……挽留我？”
夜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
卫昭喉结微动，最终只淡淡道：“三日后，我若食言，你随时可以走。”
苏璃望着他，良久，轻轻点头：“好，我再等三日。”
三日之约，暗潮汹涌。
……
夜雨潇潇，长风坞内暗影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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