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如意的替身!”
李同光瞳孔骤缩,任如意的剑却已横在苏璃颈间:“谁准你动他的树?”
三道身影在雨中僵持,命运齿轮轰然转动。
苏璃突然笑了。
她抓住任如意的剑刃划破掌心,鲜血染红脚下杏花:“师父可知……您离宫那夜,昭节皇后给了您什么?”
任如意脸色骤变——这正是她们追查十年的谜团!
李同光猛地拽过苏璃:“什么意思?”
“意思是……” 苏璃挣开他,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密函,“琉璃瓶里装的,是能让人忘情的蛊虫。”
“而师父,中蛊了。”
*
三更时分,朱衣卫档案阁突发大火。
苏璃被困在烈焰中央,手中攥着刚找到的密信——【昭节皇后血书:双生蛊解药在……】
火舌突然吞没后半截文字!
梁柱轰然倒塌的瞬间,一道玄色身影破窗而入——
“苏璃!”
李同光满身是血,徒手劈开燃烧的横木,将她死死按进怀里。
热浪灼烧着后背,苏璃挣扎抬头:“密信还没……”
“闭嘴!” 李同光赤红着眼撕下袍角,浸着血捆住她流血的小腿,“再动一下,我现在就办了你。”
火光照亮他脖颈暴起的青筋,也照亮他怀中染血的鸾鸟玉佩——
两块半玉,竟在血火中严丝合缝地拼成了完整的一只。
逃生之路被堵死,李同光突然抱起苏璃冲向火势最弱的角落。
“听着。” 他咬破手指,在她眉心画下血符,“朱衣卫的‘离火’需活人血引,待会我冲出去时,你从西窗……”
苏璃猛地揪住他衣领:“你疯了?这火里有蛊毒!”
热风掀起他散落的长发,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
“若你死——” 他吻着她颤抖的眼睫,字字剜心,“我让整个安都殉葬。”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出火场。
苏璃在剧痛中醒来,看见李同光正用染血的手拼凑那封烧焦的密信。
残片上只剩五个字:
【解药在铃中】
他猛然扯开她脚踝银铃——
“喀嚓。”
一粒琉璃珠滚落,内里封着十年前昭节皇后留下的蛊引。
蛊毒解除后的第一个清晨。
苏璃坐在菱花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散乱的长发。身后突然笼下一片阴影——
李同光执起玉梳,玄色袖口掠过她肩头,带来沉水香混着药草的气息。
“别动。” 他指尖穿过她发丝,动作生涩却轻柔,“…第一次给人绾发。”
铜镜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和耳尖一抹可疑的薄红。
发间突然一沉。
苏璃抬手触到一支鎏金凤尾簪——簪头鸾鸟衔珠,与那对玉佩如出一辙。
“此簪是昭节皇后赐给师父的。” 李同光突然捏住她下巴,逼她直视镜中交叠的身影,“现在,它是你的。”
镜面忽然映出窗外那株断树旁,不知何时移栽了一棵新杏。
枝头花苞初绽,比往年更艳三分。
苏璃忽然转身,发丝从李同光指间溜走:“侯爷这是要……”
“叫师兄。” 他俯身撑住妆台,将她困在臂弯间,“或者…”
鎏金护甲轻划过她锁骨,停在心口:
“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