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流火。”寒鸦柒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破的玉佩——与她颈间那半枚纹路一致。
“点竹大人给你三个月。”他将玉佩扔在她脚下,“要么带着无量流火回来,要么……”
他忽然抬手,袖箭破空,钉在她耳畔的树干上。
“带着宫尚角的人头回来。”
角宫书房,宫尚角正在批阅密报。
苏璃推门而入,脸色苍白如纸。
“无锋的人混进来了。”她将寒鸦柒给的玉佩放在案上,“他们要无量流火。”
宫尚角目光扫过玉佩,眸色骤冷:“你见了谁?”
“寒鸦柒。”她声音很轻,“他冒充孤山旧部,说……我姐姐还活着。”
烛火噼啪炸响。
宫尚角忽然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信了?”
苏璃抬眸看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烛光:“我姐姐死在十年前的火海里,我亲眼所见。”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但无锋既然敢用这个饵,说明他们还有后手。”
宫尚角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松开手,从暗格中取出一卷图纸。
“无量流火的假图纸。”他递给她,“下次见面,交给他们。”
苏璃怔住:“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找我?”
宫尚角眸色深沉:“从你种活那株白杜鹃开始,我就在等这一天。”
三日后,旧尘山谷外的密林。
苏璃将假图纸交给寒鸦柒:“无量流火的机关图,藏在角宫密室。”
寒鸦柒验看图纸,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很好,点竹大人会——”
话音未落,苏璃突然暴起!
银针直取他咽喉,同时袖中甩出三枚烟雾弹!
爆炸声中,她纵身后跃,却听见寒鸦柒的狂笑:“你以为宫尚角真信你?他早就在图纸上做了手脚!”
烟雾散尽,地上只余一滩黑血,和半片被腐蚀的玉佩。
苏璃弯腰拾起玉佩,忽然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阿璃,快逃。”
——是她姐姐的笔迹。
*
上官浅的茶盏轻轻搁在石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苏姑娘可知道,角公子最喜什么茶?”她笑意盈盈,指尖抚过盏沿,“是雪顶含翠,需得用旧尘山谷最冷的雪水冲泡。”
苏璃正在修剪白杜鹃的枯枝,闻言手上剪刀微微一顿,又继续利落地剪去多余枝桠。
“是么?”她头也不抬,“我倒觉得,角公子更爱喝烈酒。”
上官浅轻笑,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帕角绣着精致的白杜鹃:“那苏姑娘可认得这个?去年上元节,角公子亲手赠我的。”
日光下,丝帕洁白如新,唯有角落那朵杜鹃略显褪色,像是被人时常摩挲。
苏璃终于抬眸,目光在那帕上停留一瞬,又平静移开:“上官姑娘特意来告诉我这个,是想说什么?”
上官浅将丝帕收回袖中,起身时裙摆扫过石凳:“只是觉得,苏姑娘这般费心照料角宫的花草,却未必了解这里的人。”她微微倾身,压低声音,“毕竟……角公子待我,终究是不同的。”
风过庭院,白杜鹃的花瓣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