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小村庄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撒泼打滚般的嚎啕哭声。我手里紧握着爷爷的老年手机,泪水涟漪,喉咙里反复嘶吼着那三个字:“我要去!”我边哭边不住地抽噎,那悲切的哭声让爷爷实在无法忍受,他一把夺过手机,果断挂断了电话。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痛心疾首?原来,昨晚外婆打来电话,邀请妈妈带着我们去她家小住几日。然而,妹妹年纪尚幼,只能带走一人陪同。于是,可怜巴巴的我,便成了被留置在家中的那个。
我窝在墙角,哭得精疲力竭。爷爷瞧见这一幕,心疼地把我抱起来,柔声问:“乖孙,要不要爷爷带你去买好吃的?”虽然平日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馋猫,但此刻,心底那份伤感还牢牢占据着,让我无法释怀。面对爷爷的提议,我选择默不作声,只是缩在他怀里,继续低声抽泣。爷爷见我情绪低落,实在没辙,只好一把将我拎起,直奔村里的热闹地段。毫不夸张地说,这一路上,我的哭声就没停过。目的地是那儿的两家菜店和一家小卖部,村民们常聚在这儿,或闲话家常、或棋盘对弈、或扑克消遣,从清晨能一直热闹到傍晚时分。
尽管周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可这喧嚣却怎么也驱赶不走我心中的伤感。无奈之下,爷爷看出了我的低落,便招呼我过去陪他。他抄起他那把标志性的老斧头,迈开步子,一趟又一趟地从柴房里搬出一垛垛木柴,径直码放到家门口。随后,爷爷随手拣起一根柴火,手腕轻轻一抖,斧头凌厉落下。只听“咔嚓”一声,那根木柴竟被精准地劈成均匀的两段,动作流畅利索,一气呵成。
嘿,这一幕瞬间点燃了我的好奇心!刚才还满脸颓丧的我,此刻突然兴奋地嚷起来:“哎呀,我要加入!我也要玩儿!”瞧见我的转变,爷爷略带打趣地看着我,慢悠悠地说:“那么多有趣玩意儿你都无动于衷,偏偏对这个情有独钟。”话音刚落,他便把那把斧头递向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可沉着呢,你行吗?”我也是肯定的双手接过斧子“可…可以的!”
于是乎,我便模仿起爷爷那般,试图仅凭一只手来挥斧劈柴。然而,刚把斧子高高举起,还未及落下,我的手就已软绵绵地使不上半分力。爷爷见状,满眼宠溺地笑着调侃:“你这丫头,到底会不会哦?”我心中颇有些不服,咬牙再次挑战,无奈结果还是如初。爷爷看我这般,笑呵呵地说:“早就告诉你啦,别硬撑嘛。”
“嘿,我不干啦!”我一边嚷着,一边把斧子递回给爷爷。他那止不住的笑声让我忍无可忍,我重重地拍了拍爷爷的肩头:“不准笑!”这一幕恰好被几个路过的大婶瞧见,她们异口同声地感慨:“哎呀,这对爷孙俩可真是逗趣得很!”随后,她们便饶有兴致地跟爷爷拉起了家常。时间慢慢溜走,突然,村头跷跷板方向传来一阵“冰糖葫芦棉花糖”的叫卖声,原来是辆摩托车正朝我们这边骑过来。“爷爷,我想吃棉花糖!”我迫不及待地央求道。爷爷二话不说,豪爽地给我买下了一串。拿到棉花糖后,我便开始了我的一系列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操作。
正嚼着嚼着,我顺手揪下一块塞进了土里。“别拿吃的瞎折腾啊!”爷爷及时制止。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土压实,一边应道:“我在种棉花呢。”那时候,我的小脑瓜还真以为棉花糖就是从棉花种出来的。爷爷听罢,没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看着我,那份纵容仿佛在说:“小孩子嘛,天真无邪。”旁边的阿姨也被逗乐了,她笑着对爷爷说:“您二老这隔代亲真是没得说,估计您当年对自己儿子都没这么宠过呢。”
太阳已经高挂头顶,正是午餐时分。我饿得肚皮都快贴到脊梁骨了,目光紧盯着刚端上桌的虾仁。尽管那些虾仁热气腾腾,烫得我手指发麻,但实在抵挡不住饥饿的驱使,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偶尔,我抓起一只虾仁,却被烫得瞬间抛回桌面。这一幕恰好逗得爷爷奶奶乐不可支,他们笑着调侃我:“傻丫头,小心烫啊!”然而此刻的我,满脑子只想着填饱肚子,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烫也得忍着吃!
“睡着了?”
“是的,睡了”
我这糊里糊涂的小家伙,吃着饭都能打起瞌睡来。嘴里还牢牢叼着个虾仁,就那么“呼噜呼噜”地进入了梦乡。恍惚之间,能感觉到爷爷那双温暖的大手将我从餐桌边抱起,轻柔地送进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搁在床上。于是,我就这样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之中,一觉不知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