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七

肃清了汪家余孽，又帮张起灵坐稳了族长之位，顾雨桐便彻底放飞自我，过上了咸鱼躺平的日子。族里大小事务有张起灵盯着，底下有他笼络来的人手跑腿，连日常的调度安排，都有系统自带的智能程序帮着打理，简直不要太省心。

至于那些还敢阳奉阴违的张家人，顾雨桐也懒得费口舌——生死符了解一下？指尖灵力一动，便能让对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几次下来，再刺头的也乖乖收敛了心思。

可即便如此，看着张家如今的光景，顾雨桐还是忍不住想叹气。族里人是不少，可大多是些没什么修为的普通人，别说麒麟血了，就连能上得了台面的身手都寥寥无几。

“这是搞什么？”他坐在廊下，看着训练场里稀稀拉拉几个挥着木剑的孩子，越看越气，差点没吐血，“合着这么大个家族，就这点家底？三瓜两枣似的，还不够塞牙缝的！”

他实在想不通，张家当年好歹也是叱咤一方的盗墓世家，怎么就落魄到这种地步了？能打的没几个，有天赋的更是凤毛麟角，难不成真被汪家掏空到连根基都快没了？

旁边的张起灵听着他的抱怨，只是默默递过来一杯水，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直如此。

顾雨桐接过水杯，一口气灌了大半，心里那股气还是没顺过来。“不行，得想想办法。”他嘀咕着，“总不能让你这个族长当得这么寒酸，手里连几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张起灵没接话，只是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望向祠堂的方向，那里供奉着张家历代先祖的牌位。或许，这便是兴衰轮回，谁也逃不过。可顾雨桐偏不信这个邪，他躺平归躺平，却绝不能看着张起灵守着这么个空架子。

顾雨桐指尖捻着几张黄符，轻轻一扬，纸人便化作半寸高的小身影，四散而去，钻进张家各处宅院。每个纸人都带着清晰的指令，像无声的信使，将新的部署送到核心成员手中。

“政界那块交给张海山，他早年在衙门混过，懂规矩；商界让张凌瑞的后人牵头，他们那一脉本就有商铺底子；海外的长老们别再窝着养老，把手里的旧人脉盘活，经费我已经划到他们账上，不够再要。”他靠在太师椅上，语速不紧不慢，纸人在他肩头跳着传递消息，“尤其是那些年轻小辈，别整天守着祖宅练些老掉牙的功夫。会算账的去学经商，嘴皮子溜的去跑交涉，手脚勤快的跟着船队出海——张凯克那小子不是能说会道吗？让他带着几个小张去跟南边的商队打交道，再闷着就把他舌头拴起来。”

指令一条条落地，张家老宅里的人渐渐少了。有人背着行囊往城里去，有人跟着船队扬帆出海，还有人带着图纸去了东北的山林里。乍一看，院子里空荡荡的，比从前更显凄凉，风扫过石阶时都带着几分萧瑟。

但顾雨桐知道，这只是表象。他站在高处望着远方，指尖捏碎一张通讯符，化作点点灵光：“东北那边盯紧点，买地的时候动静小点，炸弹埋深些，别伤着无辜农户——真碰到难办的，就让纸人先去探探底。”

海边方向，张海客正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清点货物，船帆上隐约能看到张字标记；城里的商铺挂出了新的招牌，掌柜的是张家人，账房先生也是；海外的港口里，几个熟悉的身影正跟金发碧眼的商人比划着什么。

顾雨桐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屋，往榻上一躺，随手丢出两个纸人：“去，看看厨房炖的汤好了没。”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暖融融的。张家的新骨架正在暗处悄然搭建，而他这个“幕后推手”，又心安理得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