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九

顾雨桐懒洋洋地趴在书桌上，指尖捻着一页泛黄的古籍，看得漫不经心。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染上几分慵懒。

“有人。”

身旁的张起灵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目光已投向院外，周身的气息瞬间绷紧，像蓄势待发的豹。

顾雨桐头也没抬，指尖在书页上敲了敲，漫声道：“别激动，别激动。”他翻过一页书，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知道有人来，这不就是咱们等的吗？”

他直起身，将古籍随手丢回书架，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了，去地道。”

张起灵没多问，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内室，顾雨桐在墙角的书架上按了按，一块石板无声滑开，露出下方黑黢黢的通道。

“下去吧。”顾雨桐率先跳了进去，声音在地道里荡开轻微的回响，“让他们在上面多转会儿，也好尝尝找不到人的滋味。”

张起灵紧随其后，石板在两人头顶缓缓合上，将外面的动静彻底隔绝。地道里只有壁上夜明珠散发的微光，映着两人并肩前行的身影，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是汪家的人？”张起灵问。

“不一定。”顾雨桐摸了摸墙壁上的青苔，“也可能是老九门那边不死心，派来打探消息的。管他是谁，来了就别想轻易摸清咱们的底。”

他脚步轻快，显然对这地道的布局了如指掌，转了几个弯后，忽然停在一处岔路口：“往这边走，能听到上面的动静。”

张起灵点头，跟着他拐进右侧的通道。再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听到头顶传来模糊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显然是有人闯进了刚才的房间。

顾雨桐靠在石壁上，侧耳听了片刻，低笑一声：“急着找咱们？慢慢找吧。”

他转头看向张起灵，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咱们先歇会儿，等他们折腾够了，再出去‘偶遇’一下。”

两人正走在地道中央，脚下的石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忽然，头顶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倒像是三四个人在快速移动，鞋底碾过地面的声响透过土层传下来，带着一种让人紧绷的压迫感。

顾雨桐猛地抬手示意停下，指尖按在石壁上，屏息听着。那脚步声在头顶盘旋了片刻，似乎在寻找入口，靴底踏过青砖的脆响格外清晰，甚至能分辨出有人在低声交谈，只是声音太模糊，听不清字句。

“比预想的来得快。”他压低声音，眼神扫向身旁的岔路，“走这边，绕到他们身后。”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契地跟上，两人的身影很快隐入更深的黑暗里，只留下地道里回荡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