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惨叫声还没落下,旁边突然又爆发出一声又尖又长的惊叫,那声音拔高到破音,带着股难以置信的凄厉——居然是大奎发出来的。
顾雨桐挑了挑眉,心说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叫起来比吴邪还能嚎。
吴三省却像没听见似的,用小刀挑起那只被钉死的尸鳖,往船板上一搁,冲大奎抬了抬下巴:“拿手电照照。”
大奎手忙脚乱地打开手电,光柱打在尸鳖身上。那虫子比寻常尸鳖大了近一倍,硬壳泛着油光,吴邪凑近了些,眉头皱得紧紧的:“这……这也太大了吧?不像是正常的尸鳖。”
他左右打量着,忽然指着尸鳖的壳:“哎,你们看,这旁边好像绑了个小铃铛!”
众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果然见尸鳖一侧的硬壳上,用细麻绳系着个指甲盖大的铜铃,样式古旧,看着就不是凡物。
除了吴三省若有所思,其他人都没作声。被从洞顶放下来的老伯缩在船角,脸色惨白,刚才顾雨桐那一下又准又狠,他到现在腿还在打颤,见众人目光扫过来,赶紧磕头求饶:“各位大爷饶命!小的就是个划船的,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两岁孙子,真不是故意引那些虫子来的!”他越说越慌,差点把辈分说反,“我就是……就是被人逼着干的,给了我五十块钱,让我把你们往这儿带……”
顾雨桐懒得听他啰嗦,双手一摊,看着吴三省:“说吧,打算怎么处理?”
大奎早憋了一肚子火,这时候终于忍不住,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好你个老东西,敢阴我们!”
“等等。”潘子按住他,眼神冷冽地看向老伯,“被人逼的?谁逼你的?”
老伯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潘子也不跟他废话,从腰间摸出根绳子,三两下就把人捆了个结实:“既然不肯说,那就等会儿跟那些尸鳖作伴去吧。”
老伯吓得脸都绿了,挣扎着哭喊:“我说!我说!是……是有一伙人,他说如果有人来这里坐我的船的话只要把你们引到这儿,就再给我一百块……”
吴邪愣了愣,下意识看向顾雨桐。
吴三省盯着那铃铛,忽然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比咱们还急着进这墓啊。”
摸清具体消息后,吴三省反倒沉住了气,先前那股火烧火燎的劲儿荡然无存,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捻着胡须,眼神闪烁,显然心里已有了计较,不急不躁地安排起后续。
顾雨桐心里门儿清,老汉口中那伙人,十有八九是阿宁的队伍,或是汪家的爪牙——这些人向来嗅觉敏锐,哪里有古墓的动静,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既然目标明确,也就没必要在此地多耗,他转身便跟着大部队往外走。
出了洞穴,几人在附近找了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落脚。村里只有一家兼做招待所的小饭店,土墙斑驳,被褥带着股潮味,角落里还堆着没卖完的红薯干,条件实在称不上好。顾雨桐皱着眉躺了半宿,听着窗外的虫鸣和隔壁房间的呼噜声,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另一边,吴邪正被他三叔支使着“干活”。只见他凑到招待所前台,对着那个扎着马尾辫、正低头算账的小姑娘,挤出一副憨厚笑容:“那个……姐姐,问你个事儿呗?”
吴三省则躲在柱子后,探出半个脑袋,冲他使眼色,那意思是——赶紧套话,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啥奇怪的动静,或是最近来了些陌生人。
吴邪挠挠头,没话找话:“姐姐,你们这村子……晚上安静得有点吓人啊,是不是有啥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