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归来,这大寨的众人便多了一件酒后谈资。
“听说了吗?大哥这次出去带回了一个女子。”
“是吗?”
“真是奇了,我在这待了大寨三四年了,从来没见到这里出现过什么女子。”老三放下手里的酒樽,凑近确认,“大哥终于不清心寡欲了?”
“谁知道,”麻子四处打量,压低了些声音,“不过那姑娘瞧着病怏怏的,也不知道大哥瞧上她啥了。”
老三:“话说自从你们回来这过去两天了,怎么还没见过大哥,该不是还在......”
“去后山了,”麻子抿了一口酒,“大哥说咱们没事别去打扰他。”
“不守孝道的东西,居然逼死了自己亲爹,呸!”
“就是,也不怕遭报应!”
“这种姑娘不配待在我们清风镇。”
“对!滚出清风镇!”
“滚出去!”
“滚出清风镇!”
“不要。”姬如雪嘴里细细地咬着,眉头紧锁,额头带着细密的虚汗,“不要。”
汤药在罐子里“嘟嘟嘟”地闹着,罐底的柴火和睡梦中的火光重叠,姬如雪被似真若假的火光晃醒。
“不要!”姬如雪惊呼。
李星云动作一顿,“哟,醒了?”
视野里渐渐浮现出一个坚实的男人背影,他蹲在火堆旁,正在倒汤药。
“你是谁?”姬如雪哑着音,撑着身子,瞟了一眼身旁的布局,“这是哪?”
“我?”李星云端着汤药过来,有些惊讶,“你不认识我?”
“我们之前从未见过?”姬如雪打量这自己身上的衣裳,好在完整,“你认识我?”
“不认识,”李星云尝了一口汤药,不烫了,他将药碗递给姑娘,“我叫李星云。”
之前李星云一直于后山练武,寨中一应事务都是交给麻子和老三打理,出去劫财抢粮也是如此,故清风镇上的知道这帮土匪有个神秘的领头,并未见过他的真容,甚至人叫什么也不知晓。
姬如雪有些愣,接过药碗时嘴里默默重复这个名字。
姑娘瞧了一眼药,并未喝下去,可能心里还有芥蒂,“我叫姬如雪,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你叫不重要,”李星云往床榻里面挤了挤,这个动作拉近了他与姬如雪之间的距离,“往后我会知道的。”
姬如雪搁下碗,问:“壮士此话...何意?”
“壮士......壮士,”李星云没忍住,笑得发抖,他晃着脑袋,“你是第一个这么称呼我的人。”
他凑上去,想对她细说,但这个距离太近,超出了姬如雪能接受的范围,姑娘本能的后仰,却被人按住、拉回来。
“不过...我可不是你口中英雄救美的壮士,”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流进姬如雪的耳朵,里面夹带着男人的轻笑,“我是你们喊打喊杀的...土匪。”
姬如雪听清“土匪”二字时,她本能的反应是挣脱,再然后,是反抗!
李星云接住姑娘抡过来的拳头,牢牢套死,“没想到姑娘还会武功,可惜......力道不够。”
在如此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李星云处在了绝对自信的那端,他握着姑娘的手,见她满脸怒意,不仅不气,还挑逗性的嗅了嗅姑娘的味道,“我救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说什么感激的废话。”
姬如雪卖力拽了两下,还是没能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我一没钱二没权的,你想怎样?!”
“怎样?”自己的地盘,李星云笑得毫不掩饰,“大爷我看上你了,要娶你做夫人。”
“呸!”被占便宜,姬如雪从小长到大就没被人这么干过,她啐了人一脸口水,试图让他清醒一点,“姑奶奶我建议你撒泡尿照照,少白日做梦了。”
李星云吹了吹额上落下来的碎发,端起一旁的汤药,“没关系,等你喝了这个就会乖乖听话。 ”
“这什么?”姬如雪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誓死不从。
“姑娘还不知道吧,这可是大爷我花了不少银子弄来的......chunyao。”
“听说效果一绝,”李星云捏着人的下巴,撬开唇齿,把东西灌了下去,“姑娘...好好享受吧。”
姬如雪把着嗓子咳嗽,“王、八、蛋!”
李星云把人推倒,起身压上去,看她在自己怀里不安地躁动,身体不停地朝后挺,李星云满意的笑着,圈着人欣赏这个画面。
“大哥...该吃饭了。”敲门的声音带着迟疑,又带着些舍身取义的...凛然。
这声提醒打断了李星云的动作,他愣了愣神,觉得不可思议。姬如雪趁此,一抬膝往男人孽根上撞,痛得李星云吱哇乱叫。
“笨蛋,谁让你来这里的,”麻子训斥着人。
串子揉着挨了一巴掌的脑袋,委屈,“这...这都到饭点了,也该吃饭了。”
“蠢货!把东西放下,”麻子拉这人来离开,“跟我回去!”
这一闹李星云失了兴致,气愤摔门离去。
李星云:“你们两个!”
尚未走远的麻子和串子撞上李星云摔门出来,以为刚才的事惹恼了他,打招呼都带着抖,“大哥?!”
“除了汤药,不许给她饭吃。”李星云红着脸,脸上还有细汗,说完便气愤离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