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七。”南宫婉犹豫片刻，“魔教可能会出手，要小心。”
顾琉璃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知道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南宫婉拉住衣袖：“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功法又……”
“我很好。”顾琉璃抽回袖子，语气依旧平静，“管好你自己。”
走出不远，她听见南宫婉轻声叹息：“你总是这样……”
顾琉璃脚步未顿，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南宫婉是宗门内屈指可数知道她功法特殊的人，也是她为数不多还算在意的同门。
但这种在意，在修行大道面前不值一提。
夜色再次降临，顾琉璃没有回洞府，而是来到宗门最偏僻的一处药园。
看守药园的老妪见她到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恢复木然。
“东西准备好了？”顾琉璃问。
老妪默默递上一个玉盒。盒中整齐排列着七枚漆黑如墨的丹药，表面有血色纹路蠕动。
“噬心丹？”顾琉璃挑眉，“我要的是锁魂丹。”
老妪咧嘴一笑，露出零星几颗黄牙：“锁魂丹材料不够，这个效果更好。”她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能让人乖乖听话，又不伤灵根品质。”
顾琉璃合上玉盒，扔下一袋灵石：“多嘴。”
回到洞府，她将玉盒放在案几上，取出从王蝉那里得来的暗元残渣。两者混合后，她咬破手指，在虚空画出一个复杂符文。
符文成型瞬间，手腕上的翠绿印记剧烈闪烁。顾琉璃能清晰感知到千里之外的王蝉正在修炼，体内气息运行轨迹一览无余。
“快了。”她轻声说，眼中紫芒大盛，“再收集三次暗元，就能种下魂种。”
窗外，乌云遮月。掩月宗的夜，静得可怕。
鬼灵门
洞府内，血色烛火无风自动。
王蝉猛地睁开眼睛，喉间还残留着半声嘶吼。
“哎哟俺滴娘诶！少主你可算醒了！”一张皱得像老树皮的脸突然凑到眼前，吓得王蝉差点一记血灵掌拍过去。
童老端着个黑葫芦，看着不大聪明的样子，“这都三天三夜了，您要再不醒，门主非把俺这把老骨头炼成阴魂幡不可！”
王蝉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他盯着手腕内侧那个若隐若现的翠绿符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沼泽、龙鳄、还有那个……那个女人！
“那娘们儿……”王蝉下意识摸向喉咙，脑海里反复回想当时的情景，“长得贼拉带劲，下手咋恁狠呢？”
童老的黑葫芦“咣当”掉地上，目露担忧问道：“少主您说啥？啥娘们儿？”
“滚犊子！”王蝉突然暴躁，抓起玉枕砸过去，“查！给老子查掩月宗会玩光系法术的娘们儿！”
玉枕在童老头顶三寸处自动炸成粉末。老头儿抹了把冷汗，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按您昏迷时候说的胡话，俺整理了线索——”
“第一，您骂了七百八十六次'死女人'。”
“第二，您念叨了五百零四次'手真白'。”
“第三……”
王蝉的脸黑得像锅底，指节捏得咔吧响：“姓童的，你是不是觉着本少主提不动刀了？”
童老“嗖”地窜到三丈外，动作灵活得不像个驼背老头：“不敢不敢！就是您这症状吧……”他压低声音，“跟那些中了合欢宗情蛊的憨货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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