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的典礼之后,便是盛大的婚宴。袁府大开筵席,珍馐美馔如水般呈上,觥筹交错间,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不绝于耳。
宾客们纷纷向新人、袁氏宗老以及皇室代表敬酒道贺,气氛热烈非常,一直持续到深夜。
直至月色西沉,喧嚣才渐渐平息。新人被簇拥着送入精心布置的新房——
红烛高燃,映得满室生辉,将那大红喜字和鸳鸯锦被都镀上了一层暖融的光晕。
喧嚣散尽,只剩下满室的静谧与若有似无的、属于她的淡淡馨香。
侍从们早已悄无声息地退下,并细心掩好了门。袁慎看着端坐在床沿、依旧以纨扇轻掩面容的新妇,心跳不由漏了几拍。
他深吸一口气,依照礼仪,缓步上前,温声吟诵却扇诗,声音因着紧张和期待,比平日更低哑了几分。
纨扇后的花楹,听着他清朗中带着微哑的嗓音,唇角不自觉微微弯起。她并未过多为难,纤纤玉指微松,那柄遮掩许久的纨扇便缓缓放下,露出其后那张倾国倾城、此刻更染上几分胭脂色的容颜。
烛光下,她眼眸如水,波光流转间,带着一丝新嫁娘特有的娇羞与难以言喻的风情,直直撞入袁慎心底。
他呼吸一滞,只觉得世间万千光华,都不及她此刻眼波一横。
他在她身旁坐下,两人靠得极近,衣衫相叠,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身上传来的温度。他伸出手,指尖微颤却郑重地为她取下那顶华丽而沉重的金步摇冠,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浓密如云的青丝瞬间披散下来,柔顺地垂在她肩头背后,更衬得她脖颈修长,肌肤莹白如玉。
“楹衣……”他低唤,声音里是压抑已久的深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
花楹抬眸看他,没有应声,只是主动伸出手,轻轻覆上了他置于膝上、微微握拳的手背。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如同许可的信号。
袁慎反手便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他不再犹豫,俯身,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变得深入而缠绵,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与占有欲。
红烛噼啪轻响,罗帐不知何时已被放下,层层叠叠,掩住了满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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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云收雨歇,他仍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
花楹浑身乏力地偎依着他,脸颊贴着他汗湿的胸膛,听着那里面传来的、尚未平复的、强劲而快速的心跳声,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倦怠。
红烛燃至半截,流下喜悦的泪。袁慎拉过锦被,细心盖住彼此,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下珍重一吻。
“睡吧。”他的声音带着饱饕后的慵懒与满足。
花楹在他怀中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合上眼睑,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恬淡的笑意。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满厅堂。花楹已换上一身较为轻便但仍不失庄重的红色常服,与袁慎一同前往正厅,向袁父袁州牧与袁母梁氏敬茶。
袁慎走在她的身侧,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那双平日里或清冷、或带着审视与算计的眸子,此刻只剩下赤诚的热烈与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柔情蜜意。
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刻意收敛情绪,那份发自内心的珍视与喜悦,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他是如此希望,自己倾心爱慕的女子,也能得到母亲的认可与喜欢。
厅堂内,袁父与袁母梁氏早已端坐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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