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如花瓣,悄然滑落,苏昌河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
“让别人知道又如何……”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我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
花楹仰起头,指尖陷入他散落的墨发中。帷幔摇曳,掩住一室春光。
“一钩新月射房栊,拂拂春风入幕中;”
“啼鸟数声醒枕梦,杜鹃花发半窗红。”
窗外月色朦胧,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屏风上,如一幅写意的水墨画。
次日午后,阳光透过纱幔洒入室内。花楹慵懒地靠在软枕上,看着苏昌河端来膳食。
“教司坊的厨子可比不上九霄城合心意。”她小口喝着粥,眉梢还带着昨夜未散的春情。
苏昌河坐在榻边,细心为她剥着虾:“等回去,我天天给你做。”
花楹挑眉:“暗河大家长还会下厨?”
“为你学的。”他将虾仁喂到她唇边,“昭儿都说好吃。”
提到儿子,花楹眼神柔软下来:“那孩子最近剑法又精进了。”
“像你。”苏昌河俯身,轻吻她唇角,“也像我。”
两人依偎着用完膳,苏昌河又将她揽回怀中。指尖抚过她腕间的金镯,他忽然低笑:“阿楹,有你真好。”
花楹挑眉:“怎么突然煽情?”
“我说真的……”苏昌河凑近她耳边,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旁人都说我苏昌河‘虽不是这世界最恶之人,但一定是这世界上最讨人嫌的人’,可是阿楹却唯独喜欢我。”
花楹忍不住笑出声,指尖戳他胸口:“暗河大家长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对你的一切,我都很在意。”苏昌河握住她的手,眸光渐深,“再来一次?”
“青天白日的……”花楹话未说完,就被他封住了唇。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苏昌河才趁着教司坊最热闹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花楹的闺房。
教司坊大殿内灯火璀璨,无数灯笼从穹顶垂下,暖黄的光晕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似幻。红绿相间的帷幔层层叠叠,宾客们推杯换盏,歌姬水袖翻飞,一派盛世繁华。
突然,寒光乍现。
数十个佯装成歌姬舞姬的刺客同时出手,直取苏暮雨要害。剑锋划破歌舞升平,惊起满堂尖叫。
苏喆身形如鬼魅,瞬息间已击毙十多个刺客。但更多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苏暮雨团团围住。
“三官好大的手笔。”苏暮雨语气依旧平静。
三官的身影出现在大殿角落,天官冷笑:“今日请苏家主去做客。”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出手。水官的软剑如毒蛇吐信,地官的判官笔直取要害,天官的掌风刚猛无匹。
苏暮雨为了演得像,连剑伞都没带,拿着匕首与他们缠斗在一起。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道黑影掠过殿顶。
苏昌河轻飘飘地落在战圈中央,指尖转着匕首,唇角带笑:“三位这是要请我家暮雨去哪做客?”
水官眼神一凛:“大家长来得正好。苏暮雨我们要带走,至于他是客是囚,全看大家长的选择。”
“哦?”苏昌河挑眉,匕首在指尖转得更快,“我要是不答应呢?”
天官上前一步:“那就只能让你的好兄弟苏暮雨受些委屈了。”
四人再次战作一团。苏昌河的匕首诡谲难测,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饿虎扑食。他与苏暮雨背靠背而立,配合得天衣无缝。
然而就在激战正酣时,水官突然虚晃一招,软剑直取苏暮雨咽喉。苏暮雨似是力竭,闪避慢了半拍,被天官地官一左一右制住。
“暮雨!”苏昌河作势要追,却被水官拦下,眼睁睁看着苏暮雨被带走。
他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大皇子府邸内,戴着黑色斗篷的浊清公公总觉得哪里不对,他阴恻恻说道:“培养影宗本是为了成为暗河的磨刀石,三官实力不容小觑,但他们并非易暴易躁之人,如今这局面,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萧永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不以为意:“公公多虑了。暗河如今群龙无首,正是我们掌控的好时机。”
“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翌日,苏昌河根据对方故意留下的踪迹找上门,努力扮演着好友被捉走,心急如焚走投无路的模样。
影宗的乌鸦见到苏昌河,阴恻恻地笑道:“大家长果然重情重义。只要暗河替我们杀一个人,苏暮雨自然平安顺遂。”
苏昌河把玩着匕首,忽然笑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拿暮雨威胁我,我就一定会就范?”
乌鸦面色一变:“大家长这是不顾兄弟死活了?”
“我当然在乎。”苏昌河声音轻柔,眼神却骤然转冷,“但更在乎……敢威胁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话音未落,匕首已抵在乌鸦咽喉。冰冷的刀刃紧贴皮肤,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取他性命。
“你……”乌鸦冷汗涔涔,不敢动弹。
苏昌河凑近他耳边,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笑意:“告诉三官,好好照顾暮雨。他若少一根头发,我就要砍他们的脑袋当尿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