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笼罩在女人身上,他低头凑近去嗅衣领间的味道,右手向她身上摸去。
躺在地上的人浑然不觉,安然得像陷入了一场沉睡。
“总算是睡了。让我看看……”说着,男人掰着她的下巴抬起,微弱光线下,只能模糊看见一片雪色。傅签的样子他可是一直记得,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猴急地把衣料褪了,顺着对方的脖颈抚向深处。
然后,触及了一片奇怪的毛绒物。男人莫名起来,按理说,女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管了,将人搂在怀里。
噗嗤,深夜里不知是谁突然起夜,绊动了脚边的石子。刚哥动作一顿,慌忙推开了怀里人,迅速躺好。
脚步声从树下响起,渐渐往远处去了。
刚哥还念着刚刚没有完成的事,一听远了,立即又爬起来,这次没有再摸到什么奇怪东西,肌肤光滑,如同鸡蛋。久违地见绝色,刚哥没再犹豫,树下很快响起了微弱的呻吟声。
天渐渐亮了。刚哥揉着眼睛坐起,前不久的饱餐一顿让他十分餍足,那道疤也随着肌肤舒展开了。身边人也陆陆续续醒过来。他随眼一扫,却没看见傅签。心里寻思这女人莫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想不开,或者是害羞跑了?
按下疑问,他随手将旁边的人拎起来:“昨天有什么情况?”
女人怯怯,不明白这话用意:“都挺好吧,我睡得太熟。”
那就不存在被吵醒的可能。既然如此,昨天起夜的人会是谁?
正这么想着,一个身影就从那边过来了。她手里提着几尾鱼,浑身都打湿了,裤子扎在小腿上,慢悠悠往这边走,触及到男人视线时表情冷淡,转而往另一边去了。
奇了,这里可从来没有河或者湖。
女人——白妹不由高声:“你这鱼是哪来的?不会是自己带的独食吧?!”
她尖声厉气,听起来很是愤怒,仿佛这几尾鱼是从她鱼塘里抓的一样。
“没有啊,就是在附近的溪里抓的。”傅签头也不回,将鱼狠狠甩在地上,当场血液飞溅,鱼珠子滚落在地,滚到了白妹面前。
她愣愣看着地上的眼珠,咽了咽口水。
“怎么可能……这里附近我们都找过了,怎么可能有溪流。”她反应过来,但眼睛还是钉在那颗珠子上移不开。
随即那颗珠子就被一只手捡起。她看着傅签将那鲜活的鱼眼珠放在手里抛了抛,捻起,说:“听说鸟类最喜欢吃鱼的眼睛。”
她微微回眸笑着,满是恶劣:“毕竟瞎子,最需要这种东西了。”
“你!”
白妹气的简直要把肺憋炸,灰头鸡一样走了回来,看见刚哥时狠狠爆发,她猛地甩手:“你过去也没用!那女人牙尖嘴利着呢!一直在说你的坏话,骂你是个瞎子,骂我们都是垃圾!”
刚哥却没有说话,他愣愣望着傅签的背影,好像在沉思什么。
“你还看!不如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抢过来,把人赶出队伍,她留在这膈应死了!”白妹青筋直跳,蹲在地上开始哭起来。
刚哥被哭声闹的烦,一脚过去,就让人住嘴了。
白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咬着唇颤抖不敢出声。
傅签的鱼分给了几人,没有私吞。吃的时候白妹简直要把脑袋伸进鱼的腹腔,将每根骨头都剔得干干净净,又咬在嘴里嗦了好一会儿,嗦得鱼骨光滑如冰刃才恋恋不舍放下。
这里食物太缺乏了。
“把鱼骨也咬碎了吞下去。不然那些怪鸟会寻到痕迹。”刚哥提醒了一句。
他们在这片林子里兜了够久的了,自然明白那些鸟的危险性。
“鱼是从哪来的?”刚哥再次找到独自坐在树下的傅签,手搭在她的肩上。
傅签微微一顿,回眸:“在前面转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转哪了,看见一条小溪。”
刚哥没问这是不是真的,转而说:“你还痛吗?”
话落,傅签瞥来奇怪的一眼,想来前不久被鱼鳞割伤了手背,确实痛,便如实回答了。
这下刚哥眼见地兴奋起来,搂住人正要说些什么。
突然,天上传来一声嘹亮的鸟叫。
“……”不好,巨大的黑影盘旋而过,一刹那削平了两人最近的树木。树轰然倒地的一刻,傅签已经做出反应了,她一攀身躲进了树冠浓密的深处,咬牙回眸:“都快找遮挡物!”
她现在还记得他们说过,这些鸟视力不太好。
其他人见状立即躲在各处。没一会儿,那鸟盘旋片刻又飞走了。
傅签先一步出来,遥望着那片天,看着怪鸟飞走的方向,总觉得不真切。
这些鸟从哪来,又飞向哪?
但直觉告诉她,N市还藏有很多秘密。
那些她不知道的秘密酿成了这些怪物。
刚哥见鸟走了,立即从树下走出。
傅签扭头询问:“你们在这转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看着她的眼睛,刚哥眼神有些闪躲:“这片林子是活的。”
什么意思?莫非……
“活的意味着可以无限生长,在踏出之后,也会被迅速包围。”
……
他们试过。傅签已经很确定了,这些人肯定出去过不止一次,但又被这片未知的林子圈住。边缘不断延伸,直到了市中心的城门前。
指示性太强了……有人不想要其他人进去,所以弄出了这么一片林子。
会是N市的高层人员吗?
不过,目前傅签要想的没有那么多。她要去找那些鸟。地面上无法突破,那就从天上。这些树林不会对怪鸟发动袭击,这也是一种可以利用的优势。
当她提出这个建议时,其他人都惊了。她看见刚哥的眼神,犹豫加上怀疑,好像对这种想法并不认同。
“这里食物稀少,再待下去就要啃人了。”说着,傅签轻飘飘向团队里最弱的白妹瞥去。
白妹忍不住后退一步,这轻飘飘一眼让她莫名发凉。更冷的不是这个眼神,而是后面的含义。
女性和男性有着天然的生理差异,无法改变。要真到了那地步,她绝对会第一个被吃的。
人吃人,这种现象在末世不少见。
白妹原本的立场默默偏向了傅签。这话有理,他们也只能冒险了。
天再次黑了下来。沉闷的林间密不透风,呼吸起来也凝滞得很。
傅签照样躺在离得白妹最近的一颗树下,灰色长裤裤脚宽松,行动方便。
她凝神等了等,果不其然,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动了动。那是刚哥。
他睡在白妹的左侧,傅签在右侧,天黑下来,并不能完全分辨。
但傅签不一样,托体内寄生的福,她的夜视能力极强,能在黑夜里将刚哥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刚哥摸索了一会儿,就将白妹搂在了怀里。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躺在那柔软得像一滩羽毛。实际上,那也确实是一滩羽毛。
白色的毛羽状东西从她的衣服里延伸出,裸露的肌肤上也生长着羽毛。脑袋侧了侧,刚好对傅签露出怪异的脸。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傅签没再继续看了,她闭上眼,听着耳边的呻吟。
等所有人睡足,深夜已经到来。这个时候怪鸟危险性最小。视力欠佳的它们,将在整个黑夜里变成瞎子。
一行人走在林里,只有前面的刚哥举着一小点火把,为了避免引来其他野兽的袭击。
傅签走在最后,其他两个男生在中间两侧,注意四周情况,白妹在刚哥右侧。
从她这个角度能看见对方不断搓弄着胳膊和脖颈,时不时撞到树痛呼一声。
“怎么了?是因为天黑眼睛不太好用了吗?”傅签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