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激得人直起身，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高大男子眯起眼睛，沉声：“你是说，刘杰那小子在背地里骂我？”
小江的手在他壮硕的胸膛上有意无意滑了一把，慢悠悠抬眼，咬嘴唇：“可不是吗，他说你身手没他厉害，又没脑子，他才应该当队长，前些时候商量把你踢下去呢。”
具体怎么踢，和谁商量的也没说，但一想到队里不少人可能也怀着这个想法，队长不由惊骇起来，同时还有一分愤怒。
眼见他要站起来找人理论，小江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抿唇：“队长，您这么说出去，那不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告的状吗？待会儿他们报复怎么办？”
“说的也对。”队长脑子清醒几分，又坐了回去，搂着人心里着实欣慰：“还是你好，知道给我通信儿，要不是宝贝今天说，我还被他蒙在鼓里呢。”
“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明明一路走来都是我帮助他，他还倒打一耙上了。没良心的畜生！亏我还……！”说到这，他警惕地瞥了眼少女，把话憋回去了。
少女依旧是笑着的，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的神色一样。
到了后半夜，车厢里已经没什么人醒着了。
不久前少女颠鸾一番的队长和更久之前颠鸾一番的瘦长男子躺到了一起。
两人躺在车后不远处的空地上，衣襟散乱。瘦长男子还没来得及从刚才疲倦里回过神，正要靠上身边人时，却被身边人推开。
他一时愣住了，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了？”
队长只是从松散衣襟里掏出半根旧烟，用打火机点着了叼在嘴里，沉着脸瞥了这男人一眼。
瘦长男子无端感受到一股压力。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你最近和那贱人待久了，就忘了本了，是吧？”队长吐出一句。
瘦长男子还未说话，脸就被按在了地上，血丝渗出。他惊慌起来，拼命挣扎：“队长！你怎么了？我也没做错事啊……”
一个巴掌打在了脸上，短发被齐根揪住拔起头。“我当初为了救你，折了老婆孩子，你就这么对我的？你也不想想自己今天怎么过来的。那时你还是贱种一个，大男人只能撅着屁股摇尾乞怜，现在就不认得你狗主人了？嗯？”
昔日丑事被他毫无停顿地揭露出来，瘦长男子脸色通红，比刚刚打的那巴掌还红。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稍纵即逝，很快咧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爸，好爸爸，我哪能忘啊……但不知道是哪里让您生气了，我好错的明白。”
队长随手将他的脑袋往地上一砸，就像是说天气一样简单：“你身边那个小江，你真看上了？”
这话题转的太快，瘦长男子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拉好散开的衣领，遮去刚刚这人留下的痕迹，迟疑开口：“你的意思是？”
队长瞥他一眼没说话。瘦长男子只觉得血都凉了，结结巴巴：“可是，可是，我真的爱她啊。”
队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知道是在嘲弄还是什么。
“女人就像衣服，天底下女人多着去了，这个没了自然有下一个。你这人天生孬种，就成不了大事，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正说着，旁边丛林里突然传出声响，瘦长男子吓得骂了一声，只叫遇鬼了，两人照旧回去了。
第二天，小江挽着的人成了队长。
众人纷纷对视着，心思各异，低头默默吃饭。
停留了半天，他们就再次启程向N市市中心出发。
而黄衣女子，似乎没有人关注它了。它也没有任何异常，饭点的时候就出现，吃完饭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开了半天，夜深了，路上危险不明，他们人数太多不便行动，只能再次停靠。
众人吃完饭后再次睡觉，有人睡在前车座，有人睡在车厢边的草地上，因为车厢里位置终究太窄，委屈了几天，这才舒舒筋骨。
细碎的喘息在车里响起，十米之外的傅签坐在树上，看着进车厢的换了一个又一个。
最终，所有人都消停了，似乎都很满足，自以为独一份地带着笑容睡去了。
傅签轻轻落地走到车厢前，帘布后传来轻微动静，接着一只白净的手伸至她眼前，似乎在邀请。
她觉得好笑起来，挑了眉拉住那手顺着上了车，还未看清内部情况，臂弯先一步勾了上来。傅签脖子一沉，向前倒去，与面前的眸子堪堪对视。
少女停顿了一秒，随即抬手将傅签推开：“……”
傅签粗略扫视几眼，夜视能力很好，所以自然对那些遍布全身的痕迹看得清清楚楚。
意味不明笑了笑。下一秒，两人争斗起来。
因为害怕惊扰了外面人，少女出手略显仓促和弱势，但看得出不是毫无身手的人。傅签一招肘击砸在她胸口处，将人震得胸膛发麻，然后抬手扣住手腕反手一压，这人便像犯人一样被擒住了。
被反压住，傅签仍未停止，一拳朝她面门，吓得少女呼吸一窒，闭紧了双眼。
然而攻击迟迟未来，少女只觉手上力道一松，再睁眼时，人已经不见了。
仿佛刚才是她在做梦一样。
她皱眉不解，垂眸时只能看见地上的一节骨链。
奇怪……是刚刚那人留下的吗？
天刚亮，队长就和瘦长男子吵了起来，具体什么原因众人也不知道。
等到他们吵完，黄衣女子从树林里回来了，直勾勾地盯着瘦长男子。
瘦长男子气上头了，也忘了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对着它就是一顿吼：“你看什么看？！我能把你脑袋砸了，就能挖了你眼睛！你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还敢瞪我！”
黄衣女子的脸扭曲了一下，径直冲向他爬到身上，男子大叫一声，很快一大块血肉就被咬了下来，他疼的撕心裂肺，捂着脸烂骂：“还不快把这个贱人拉走！！！”
鸡飞狗跳。灰发女子看见了连忙把它扯下来。瘦长青年不停哀嚎，血顺着指缝留下，而地上一只白花花的眼珠子滚着。
“……”
他说要挖了它眼睛，它便真的挖了他的眼睛。
瘦长青年瞎了。
血水很快清理出来，所幸还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小江心疼地捧着他的脸左瞧右瞧，小声：“这可怎么办，瞎了眼不就成残废了，我跟着你还有什么前途啊。”
瘦长男子愣了神，没听清，不由询问：“宝宝，你刚刚说什么？”
少女只是笑了笑，歪头：“啊，没什么，心疼你呢。我先去找队长拿药了，你乖乖等着。”
他应了声，心里却感觉有点不对劲，直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尖叫。
车厢外，脚步声混乱起来。
“怎么了？！”
“啊啊啊！它发疯了，它发疯了啊！！！”
瘦长男子惊疑，掀开帘子一看，仅剩的右眼里，倒映着眼前的惨象——半颗破碎的脑袋被丢在面前的地上，是其他队员的，而黄衣女子正在疯狂撕咬其他人。
队长远远朝着车辆跑来，怒声：“都快准备好开车！这娘们疯了！再不走都得死！”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玻璃窗上，瘦长青年狠狠一抖。
然后——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