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谁和他在一起？”
面对卫国平的询问，汤志远显得有些兴致勃勃。此刻的他并未意识到任何不对劲，刚参加没多久的青年总是意气风发。
“我。但是我没透露薛家健的任何信息啊？”
“你听听。”
“那你有没有说别的。”
面对顾开岩目光的锐利以及话语里的锋芒，汤志远有些犹豫。
“说。”
“我……”
汤志远小心翼翼的看向卫国平。
“我说了一句，你收拾了他一顿才把他抓住的。”
那一瞬间似乎天塌了，好不容易劈破黑暗的黎明似乎重新被黑暗吞没。
“你……”
卫国平来不及说什么扯着汤志远的衣领去了外面，汤志远也确实该教训。所以斐星并未有所动作。
“姐，你不看着点？”
“我看什么，我们当年加入警队的时候，劈头盖脸的责骂比这还多。必经之路罢了。现在国平一直都肯定薛家健是1988案子的嫌疑人，这么一推翻，肯定要崩溃。”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卫国平说是步履匆匆可更像是踏着怒火赶来。
“我的人我自己收拾，我现在能不能申请重审薛家健。”
“可以。我正好也有问题要问他。”
斐星的目光落在卫国平脸上，有些闪烁。
“小斐，我不会的……放心。”
卫国平似乎有些哽咽，蔓延在脸上的怒意还未消散。
“我信你……”
事实证明卫国平的承诺根本就是纸上谈兵，斐星口中的信任也并非发自真心。她了解卫国平，好不容易抓住线索的尾巴他不可能做到冷静。所以再度询问的时候卫国平所透露出来的全都是关于1988案的事，这也让顾开岩恼火。
“你不是说你不会吗？你怎么跟我姐保证的？”
“你姐她知道我忍不住。”
“那你就不能忍住？”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在找他！好不容易有线索了，你让我怎么忍？！”
卫国平拍打着面前的铁门，巨大的声音随着他的泪水落下。
轻柔的脚步声响起，随后温暖的怀抱将卫国平包裹其中。鼻尖弥漫着不大浓郁但格外好闻的香气。
“我知道你一直想抓到凶手，可是一切不能急于求成。薛家健现在没有任何指向可以证明他和1988案有关联。”
卫国平扑在斐星怀里几近瘫软。
那不大柔软的头发如今更是扎手，卫国平现在所有绷着的神经好像在一瞬间崩溃。他小声的哭喊，在斐星怀里像是一个无措的孩子。
“我知道这个案子压的你喘不过来气，好不容易有一点点光透了进来。你肯定要抓住这个光芒，可我们是警察，所有的一切都要讲究证据。如果我们平白的抓了薛家健，那真正的凶手岂不是还在逍遥法外？那样的话山河他会高兴吗？”
几乎有一滴泪落在了卫国平脸颊，卫国平久久未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像是一起取暖的鸟雀，分明是自然界里最渺小的存在，却总能迸发出巨大的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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