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沈凌诺忍下把这里一把火烧了的冲动。
这里是历史的一部分，她现在还需要历史往前滚，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
“我带你走。”
这是沈凌诺对张起灵说的第四句话。
从工具袋里抓出一把小钢珠，沈凌诺将小钢珠直接撒在地上。
灯光下，小钢珠滚了滚，光滑的表壳裂开，八条纤细的腿便伸了出来。
这是一群仿蛛机器人，具有快速滚动和攀爬的能力，蜘蛛尾部装有尾针，里面陪有强力麻药。
疗养院里很快便响起一阵惊叫，惊叫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沈凌诺抓着铁链，两手猛地发力，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嘎吱”声，那看似坚固的铁链竟被她生生扯断。
金属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打破禁锢的号角。
张起灵的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平静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诧异。
沈凌诺扶着摇摇欲坠的张起灵，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支撑着他虚弱的身体。
张起灵咬牙走了几步，却被她发现腿上的异常。
蹲下身，她撩开他的裤子，却看到他脚跟部位的肌腱被切断，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极为狰狞。
“这帮人做事还真够绝的。”
冷笑一声，她将张起灵打横抱起。
张起灵愣了一下，微微挣扎着身子，沈凌诺紧了紧手臂道，“别乱动，再乱动就把你扔下楼。”
这话让张起灵整个僵住，他呆呆的看着沈凌诺，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离开格尔木疗养院的路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机械蛛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顺着沈凌诺的裤子爬回工具袋。
楼梯口，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挣扎，他望着昏暗的灯光下缓缓走来的人开口道，“你……你是什么人？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沈凌诺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向怀里的张起灵，“给你开刀的人里，有他吗？”
张起灵又愣了一下，缓缓点头。
下一刻，那白大褂就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右手被她一脚踩断，这辈子都没法再恢复。
踏着坚硬的地板，沈凌诺一步步走出格尔木疗养院。
到了大门口，更是一脚把结实的大铁门给踹开了。
这一路走来的震惊已经颠覆了张起灵的认知，直到看到黑暗里有人影靠近，他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
“放……放我下来……”
干涩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他不想自己被女人抱着的样子被别人看了去。
沈凌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在齐纳达赶来前放下张起灵。
齐纳达跑过来，抛开雨衣上的帽子吃惊道，“这就把人救出来了！姐姐，你真够厉害的！”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沈凌诺得意的说了一句，转而让齐纳达背着张起灵离开。
三人很快上车，他们离开了格尔木向着兰州方向而去。
车厢里，齐纳达看着后视镜对张起灵笑道，“张起灵，听说你在里面关了十几年，现在出来，感觉怎么样？”
面对他的问题，张起灵的回答是一阵沉默。
齐纳达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沉默。
“原来张起灵是个哑巴。”齐纳达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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