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话音未落就被撞碎成喘息。
何家树忽然撑起身,单手扯开床头柜抽屉,包装被咬开的声响混着空调冷气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晨光像融化的蜜糖般缓缓漫过被单褶皱,何家树垂眸看着蜷在自己臂弯里的安以安,锁骨还留着昨夜泛红的齿痕。
安以安在他怀里动了动,“早。”
何家树突然将人整个托起放在自己腰腹间,安以安惊喘着撑住他胸口,睡裙的带子从肩头滑落。
“何家树,你干嘛呀?”
“昨晚的账,还没算完。”
“等等,我该起床了,要不赶不上车了。”她挣扎着去够手机,却被攥住手腕按回枕上。
何家树鼻尖蹭过她锁骨处的齿痕,“不想让你走。”
“我等你来上海,好不好?”
半个月后,何老爷子的病情也渐渐好转,气色比半月前好了许多。
而何家树与安以安每天都有联系。
这一日,医院里。
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间,何老爷子轻拍着何家树的手背。
“小树啊,你快去找安安,见见她爸妈,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可不能给我丢咯。”
“爷爷,您放心,我跟安安说好了,等您出院了,我再去见她爸爸妈妈,之后跟她一起来看您。”
“臭小子,我当年追你奶奶,第三天就扛着半扇猪肉上她家提亲了!而且爷爷现在很配合医生,没事,你快去吧。你可别把我这孙媳妇给弄没咯。”
何家树被爷爷的话逗笑了,他挠挠头说道:“爷爷,现在时代不同啦,哪有扛半扇猪肉上门的。不过您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弄丢了,我向您保证。”
走出病房时,手机屏幕恰好亮起安以安发来的消息:⌈爷爷怎么样了?⌋
他望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想起爷爷说的半扇猪肉,笑着回复道:⌈好多了,医生说过不了多久,爷爷就可以出院了。⌋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你明天准备做什么?⌋
⌈明天?还不知道呢,怎么啦?⌋
⌈等我。⌋
何家树连夜改签了车票。
抵达上海时正值梅雨季,玻璃窗上蜿蜒的雨痕将霓虹灯折射成流动的星河。
他按着安以安先前给他的地址,站在安以安所住的大厦楼下。
“先生,您找哪位?”
“我找A幢2301的住户。”
“那您打个电话吧,我们这里有门禁,外来客人要登记。”
楼上的安以安走出浴室,发梢滴着水,显然刚洗过澡。
手机在茶几上嗡嗡震动时,安以安正用毛巾揉着湿发。
屏幕上跳动的家树两个字,接通的瞬间却听见听筒内外同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得下楼来接我,保安不让我进去。”
毛巾从指间滑落时,安以安赤着脚奔向落地窗。
二十三层的俯瞰视角里,那个在雨中的身影正仰着头,雨幕中看不清表情。
电梯数字跳动着,安以安盯着自己映在镜面上的倒影,发梢的水珠坠在锁骨。
指纹解锁的提示音响起时,单元楼玻璃门外的何家树正用掌心抹去脸上的雨水,白色衬衫吸饱水汽贴在肩胛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