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庄仕洋瞳孔骤缩，额头渗出冷汗。
傅云夕步步紧逼：“这毒芹，当年可是你亲手栽种在庄府后院的？”
“不……不是我！”庄仕洋突然指向跪在一旁的周如音，“是她！都是这毒妇所为！”
周如音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老爷？！你——”
——她做梦也没想到，枕边人竟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顶罪！
……
半个时辰前，周府。
周如音正捏着一株异常的水芹菜，指尖发抖：“这芹菜的根……怎么是紫色的？”
她慌忙带着心腹嬷嬷去找庄语山商议，却在半路被大理寺差役拦截。
“夫人，请随我们走一趟。”
周如音强装镇定，暗中命人速去通知庄语山，心中还盘算着如何与丈夫共渡难关。
却不知，庄仕洋早已将她当作弃子！
……
公堂上，周如音面如死灰。
她突然尖笑起来：“好啊……庄仕洋，你够狠！”她转向傅云夕，嘶声道，“赤脚鬼的事是我雇的段天师装神弄鬼，可当年下毒害老爷子的主意，分明是他——”
“住口！”庄仕洋厉声打断，“毒妇！你为争宠害死原配夫人，又为扶正谋害我父亲，如今还想污蔑本官？！”
周如音浑身发抖，忽然扑向庄仕洋：“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手上沾血……你竟这样对我？！”
差役急忙将二人拉开。
傅云夕冷眼旁观这场狗咬狗的闹剧，敲响惊堂木：“周氏，你既承认装神弄鬼、谋害人命，按律当斩。”
周如音瘫软在地，忽然疯狂大笑：“报应……都是报应！庄仕洋，你以为推我出去就能活命？
你书房暗格里的密信，可都记着你与齐王的——”
“啪！”
庄仕洋竟挣脱差役，一巴掌将周如音扇得吐血！
傅云夕眸光一厉：“拿下庄仕洋！搜庄府书房！”
大理寺公堂，肃杀之气弥漫。
段天师一身灰袍，手持拂尘，缓步上前，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钉：
“十七年前，贫道曾为庄将军验过尸身——口唇青紫，七窍渗血，绝非旧疾发作，而是剧毒攻心！”他冷眼扫向周如音，“而这毒，正是周夫人亲手调制的‘断肠散’。”
周如音脸色煞白，猛地抬头看向堂外——
庄语山正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走入公堂。
“语儿！”周如音如见救命稻草，扑过去抓住女儿的衣袖，“你快告诉大人，当年你祖父发病时，娘亲一直陪在你身边，根本不可能下毒！”
庄语山却轻轻抽回袖子，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事到如今，您还要狡辩吗？”她声音轻柔，却如刀割在周如音心上，“那年我才七岁，可我记得清清楚楚——您说‘老爷子碍事’，在祖父的茶点里加了‘紫根草’……”
周如音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你……你胡说什么？！”
庄仕洋见状，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管束好内子……请大人治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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