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璃即将退开的刹那,他左手猛然扣住她后腰往怀里带
右手捧住她脸颊的力道先是失控的重,又在触到她肌肤时化作羽毛般的轻吻。
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她耳垂,舌尖小心翼翼描摹她唇形,如同对待易碎的毒花
苏璃揪住他前襟的手指突然收紧。
她尝到血锈味——原来他紧张到咬破了自己舌尖;嗅到冷松香——那是他今晨特意熏的衣香;听见彼此错拍的心跳声震耳欲聋,盖过了满街喧嚣。
被踩碎的竹骨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裂响,惊得叶鼎之猛然回神。
他喘息着抵住她额头,却见苏璃眼里漾着水光轻笑:“叶公子…明年没有兔灯,你拿什么哄我?”
他忽然扯断腰间玉佩穗绳,将染血的丝绳缠上她手腕:“拿我的命。”
声音低哑如誓言,“往后年年岁岁,都归苏姑娘管。”
夜风卷着碎雪掠过屋檐,万千灯火在这一刻都成了陪衬。
“叶鼎之。”她眼睛亮得惊人,“等事情了结,我们开间药铺吧?你负责劈柴挑水,我负责……”
“你负责貌美如花。”他低头蹭了蹭她鼻尖,手中兔灯晃出一片星河。
*
景玉王府的地宫阴冷刺骨,石壁上凝结的冰霜泛着幽蓝。
苏璃捧着那株晶莹剔透的玉髓芝,指尖微微发抖。芝体中央一缕血丝般的纹路,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古籍记载,唯有至亲血脉为引,才能化开这剧毒之物。
“不行!”她猛地合上锦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叶鼎之突然拔剑划过左腕。
鲜血如珠串般坠入玉碗,与捣碎的玉髓芝交融,竟泛起琥珀色的光晕。他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却将碗递到她唇边,眼底执拗如火:“喝下去。”
“你疯了!”苏璃去捂他伤口,泪水砸在血水中,“蚀心蛊未除又失这么多血……”
他忽然用染血的拇指点在她眉心,一道温热顺着肌肤渗入。
“以我之血,续你余生。”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暗处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无数淬毒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叶鼎之挥剑格挡,却因失血动作慢了半拍——
“噗!”
三根毒箭没入他后背。
苏璃嘶喊着扑过去,怀中人却突然剧烈抽搐。蚀心蛊感应到宿主虚弱,竟在血脉里疯狂游走。她红着眼扯开他衣襟,金针暴雨般落下,每一针都带着她的内力。
“叶鼎之…叶鼎之!”
蛊虫终于被逼至心口,玉髓芝的药效突然发作。那团黑气在皮下左冲右突,最终“嗤”地一声化烟消散——而苏璃腕间的紫黑毒痕,也随之褪去。
地宫塌陷的轰鸣中,叶鼎之颤着手抚上她泪湿的脸。
“我尝过世间至苦……”他咳着血笑起来,“唯你是回甘。”
天光从碎裂的穹顶漏下,照见两人交缠的发丝,和满地染血的碎玉。
夜色如墨,景玉王府的琉璃瓦上凝着寒霜。
苏璃猫着腰掠过檐角,手中羊皮地图在风中簌簌作响——这是方才从王府书房暗格里盗出的北境布防图,边角处赫然印着青王私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