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指尖发冷，图中标注的铁矿脉，正是五年前叶家被诬通敌的“罪证”。
突然，脚下青砖“咔哒”一陷！
整片屋檐瞬间塌陷，苏璃猝不及防坠入黑暗。后背重重砸在石阶上，她忍痛翻身，却见自己跌进一间布满蛛网的密室。月光从裂缝漏入，照见墙上密密麻麻的名册——
《暗河戊字部死士录》
泛黄的纸页间，医仙谷十七口姓名竟全数在列，批注“已清除”三字朱砂淋漓。苏璃浑身发抖，正要细看，石门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卫的吼声伴着铁甲碰撞逼近。苏璃急退数步，后背抵上冰冷石壁——无路可逃！
——
“轰！！！”
整面石壁突然爆裂，碎石飞溅中一道染血的白影破壁而来。叶鼎之长剑滴血，左肩插着半截断箭，眼底猩红如恶鬼。
“伤她者——”剑光横扫，三名侍卫喉间绽出血线，“诛九族！”
苏璃从未见过这样的叶鼎之。他白衣浸血，招招皆是要人命的杀式，偏生将她护得密不透风。有箭矢袭来，他竟徒手攥住，任锋刃割裂掌心也要反掷回去取人性命。
“走！”
他揽住她腰肢纵身跃上房梁。身后箭雨钉入木柱的声响里，苏璃摸到他后背一片湿热——方才劈开石门的反震，竟让他旧伤全部崩裂。
藏身枯井时，叶鼎之脱力般靠在她肩头。
“名册……”他喘息着将染血的布防图塞进她怀里，“青王与景玉王联手构陷叶家…咳…医仙谷灭门…是为掩盖他们用活人试蛊……”
井口传来追兵的火把光亮。苏璃突然撕下裙摆包扎他伤口，动作狠得像在泄愤：“撑住！你要是敢死——”
“不敢。”他低笑着咳血，“还没喝够你调的蜜药。”
月光突然大亮，照见井底刻着的半幅地图——正是北离皇陵的密道。而角落那枚带血的指印，与苏璃腕间毒痕形状一模一样。
破庙残垣间，漏进的月光将斑驳剑谱照得忽明忽暗。
苏璃指尖发颤，抚过泛黄纸页上那行小字——
「叶羽亲笔，赠吾女阿璃周岁礼。」
剑谱扉页夹着半块染血的玉佩，与她颈间自幼佩戴的残玉严丝合缝。叶鼎之沉默地跪坐在她身侧，手中那柄从密室取出的青锋剑嗡鸣不止，仿佛感应到旧主血脉。
“二十年前北境雪夜……”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叶家暗卫统领叶羽为护主战死，其妻女被追杀途中失踪。”
剑穗上褪色的红绳突然断裂。苏璃眼前闪过零碎画面——冲天火光中，有人将她塞进医仙谷主的药篓；谷主师父总在月夜擦拭一柄不属于药谷的剑；师姐们说她襁褓里就攥着半块染血的玉……
“所以蚀心蛊认我的血……”她猛地抬头，“是因为我本就流着叶家的血？”
叶鼎之忽然执剑起身，剑锋在月光下划出银河般的弧光。
“这把剑，我教你用。”
——
晨雾弥漫的竹林里，苏璃第十次被剑柄震脱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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