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你被天外天通缉了。”
百里东君将染血的布告拍在桌上,烛火猛地一晃。
正在给叶鼎之包扎的苏璃手下一重,疼得他“嘶”了一声:“轻点!我可是伤员!”
“伤员还去招惹天外天圣女?”苏璃没好气地撒上药粉,“你当魔教追杀令是闹着玩的?”
叶鼎之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痞笑:“我这不是想着……给百里找个弟妹?”
百里东君抄起茶壶就要砸他。
破庙里弥漫着古怪的酒香。
苏璃将青瓷瓶中的液体倒入棺木,叶鼎之扒着棺材边沿往里看:“这‘七日丧’真能骗过那些老怪物?”
“饮下后脉息全无,身僵如尸。”苏璃用银针蘸了蘸紫色药酒,“但有个副作用——”
银针突然被百里东君抽走:“七日内若不解毒,假死变真死。”
三人沉默一瞬,叶鼎之突然大笑:“总比被做成人彘强!”
笑声未落,庙外传来乌鸦尖啸。
“来了。”百里东君猛地合上棺盖,“哭!”
苏璃瞬间泪如雨下:“叶大哥!你死得好惨啊——”
刚躺平的叶鼎之:“……倒也不必这么真情实感。”
送葬队伍行至乱葬岗时,阴风骤起。
黑袍老者拦在棺前,枯爪般的手掀开白布——棺中叶鼎之面色青紫,唇边还挂着黑血。
“死了?”老者狐疑地扣住他脖颈,“脉象呢?”
百里东君扑在棺上嚎啕:“前辈!我师弟只是偷看了贵教圣女洗澡,罪不至死啊!”
叶鼎之:“……”等醒了非揍死这厮。
老者又探鼻息,翻瞳孔,最后竟掏出银针刺入心口验血。
针尖变黑的刹那,苏璃“晕厥”倒地,袖中暗藏的解毒丹顺势滚入棺内。叶鼎之舌根一顶,将丹药压在齿间。
“晦气!”老者甩袖离去,“把棺材钉死,省得尸变!”
夜深人静,百里东君撬开坟头时,叶鼎之正盘腿坐在棺材里嗑瓜子。
“你们再晚点,我都能在里头开席了。”
苏璃递上解药酒:“圣女给的追魂香,够你躲三个月。”
叶鼎之挤挤眼:“还是弟妹疼我~”
返程路上,百里东君突然拽住苏璃手腕,将她按在银杏树下。
“下次再做这种险事……”他声音沙哑,指尖抚过她为配药割伤的手腕,“先捅我一刀。”
苏璃挑眉:“怎么,嫌我血脏?”
“是嫌这里疼。”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落叶纷飞中,她摸到少年狂乱的心跳。
*
“叶鼎之的伤,只有蓬莱的‘醉仙露’能救。”
莫衣的白袍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指尖点向苏璃眉心:“但这丫头更特别——灵脉如酒曲,可引天地灵气入酿。”
百里东君急步上前:“什么意思?”
“意思是……”莫衣忽然拂袖,苏璃腕间凭空出现一道血痕,殷红血珠坠入玉杯竟泛起金芒,“她的血,就是药引。”
百里东君剑锋出鞘三寸,却被苏璃按住手背。
她盯着杯中异象喃喃:“原来师父说的‘灵酿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