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踹他一脚:“幼不幼稚!”
踹完却偷偷摸出小刀,在匾额背面刻下“百里氏酿”四个小字。
城主府授印大典上,百官瞠目。
玄铁打造的城主令本该刻“雪”字,此刻却明晃晃嵌着“苏”字金纹。百里东君当众将令牌系在苏璃腰间:“雪月城第二条城规——”
他忽然揽过她的腰,在万人瞩目下印下一吻。
“见城主令如见城主夫人。”
叶鼎之在台下疯狂鼓掌,顺手往目瞪口呆的礼官嘴里塞了颗喜糖。
夜深人静时,苏璃对着铜镜卸钗环,忽然从镜中看见某人抱着枕头溜进来。
“城主大人夜闯民宅?”她故意把令牌拍在桌上。
百里东君笑嘻嘻地蹭过来:“夫人明鉴,我是来献宝的。”
掌心摊开,竟是一对白玉雕的交杯盏,盏底刻着“千秋共醉”。
苏璃挑眉:“不是说匾额比琴强?”
“匾额是雪月城的。”他将她搂进怀里,“这才是百里东君给苏璃的聘礼。”
窗外,第一片雪落在新酿的杏花酒坛上。
*
“新娘子怎么能自己别发簪?”
喜娘急得直跺脚,苏璃却将凤冠狠狠一按,三根淬毒银针在珠帘下寒光隐现。
“您不懂。”她咬断红线缠紧袖箭,“我们雪月城的规矩——”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苏璃反手将盖头甩上房梁,赤金流苏如瀑布垂落,正好遮住她扣在掌心的孔雀翎。
百里东君踹门进来时,正看见他的新娘一脚踩在妆奁上绑腿刀。
“娘子……”他吞了吞口水,“咱们这是拜堂还是出征?”
合卺酒刚斟满,箭雨已破窗而入!
苏璃旋身甩出凤冠,毒针如星河爆射,七名黑衣人从梁上栽下。百里东君剑未出鞘,只用红绸卷住她腰肢往怀里一带——
“叮!”
一枚透骨钉被他用牙齿咬住,钉尖离她后心只差半寸。
“天外天的贺礼真别致。”他笑着吐掉毒钉,忽然抱着她滚进喜床暗格。
整张千工床瞬间翻转变形,箭矢“夺夺夺”钉满床板。苏璃在黑暗中摸到他束发的金冠:“早就改造过?”
“当然。”温热呼吸拂过耳垂,“为夫像是会让夫人睡危房的人?”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里,百里东君背着苏璃杀出火海。
她凤袍下摆已被烧焦,却还死死护着那对交杯盏。他在屋檐急停,突然扯下喜服裹住她赤足:“抱紧!”
纵身跃起的刹那,苏璃袖中飞出的毒蒺藜与他的剑气合流,将追兵钉死在照壁上。
“配合不错。”他在月下挑眉,“以后天天双修?”
苏璃把孔雀翎抵在他喉结:“先解决下面那个大的!”
街心站着天外天左使,手中哭丧棒正引动雷云。
硝烟散尽时,百里东君用断剑挑着合卺酒,与苏璃交臂饮尽。
“江湖风雨——”他舔去她唇边血渍,“我醉你怀。”
“千秋万代——”她扯开他染血的襟口,在锁骨咬出牙印,“只此一人。”
赶来救场的叶鼎之捂住眼睛:“你俩打架就打架,解什么腰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