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缺口守不住了！”副将嘶吼。
一道素白身影突然掠过千军，稳稳落在他身侧。
“你……”萧若风瞳孔骤缩，“回去！”
苏璃不语，袖中飞出十二道金线，精准刺入十二名重伤士兵的穴位：“半刻钟后，他们能再战。”
魔气卷着腥风扑来，她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凌空画符——
“蛊阵，起！”
数以万计的莹蓝蛊虫从她袖中涌出，结成巨大光幕笼罩北阙门。魔物撞上屏障，瞬间化作黑烟。
“这是……巫族血祭之术？！”萧若风猛地攥住她手腕，“你会魂飞魄散的！”
苏璃唇角溢出血线：“半个时辰……够你疏散百姓了……”
她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蛊虫光幕也随之暗淡。萧若风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抹在她眉心：“要疯一起疯！”
他的血竟让蛊阵光芒暴涨！
苏璃震惊抬眸，却见他眼底金光流转——那是……巫族王血？！
最后一波百姓撤离时，蛊阵轰然碎裂。
魔化妖兽咆哮扑来，萧若风一把将苏璃扯到身后，剑锋横扫千钧。她力竭瘫软，被他单手揽进披风。
“我的山河……”他喘息粗重，温热的血滴在她脸上，“需与你共守。”
苏璃在血腥气中仰头，看见他下颌绷成凌厉的线，身后是滔天魔焰，眸中却只映着她。
远处忽然传来清越剑鸣——
叶鼎之的魔躯被一柄白玉剑当胸贯穿！
战后废墟里，萧若风为苏璃包扎血肉模糊的十指。
“巫族王血怎会在你体内？”她声音嘶哑。
他缠纱布的手顿了顿：“当年南疆平叛，有位巫女救过我。”
“然后呢？”
“她死了。”萧若风突然将她搂进怀里，“所以璃儿，你必须长命百岁。”
残阳如血，照见城外新坟。
*
金銮殿前的汉白玉阶，被血染成了胭脂色。
萧若风单手持剑立于丹墀，剑尖垂落的血珠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红梅。他身后是五花大绑的礼部尚书，身前是黑压压的禁军。
“琅琊王！”老丞相颤巍巍举着奏折，“苏璃乃巫族圣女，其族擅蛊惑之术，当年险些倾覆南境！此女不除，国将不国啊！”
萧若风突然笑了。
他反手割断礼部尚书的绳索，在那人瘫软倒地时，一脚踩住那封联名弹劾奏章。
“妖女？”剑锋挑起奏折甩向群臣，纸页如雪片纷飞，“她救过的灾民，比你们吃过的盐还多。”
三日前，巫族长老闯进王府那夜，苏璃正在煎药。
白发老者拄着蛇头杖踏入药房，见她第一眼就跪下了：“老奴终于找到您了……圣女殿下。”
药罐砸在地上，碎成齑粉。
零星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南疆祭坛、血色蛊池、被强行剥离的灵识……
“您当年为救个将死的王朝皇子，自毁半身精血。”长老指着她心口，“那道疤，就是换命蛊的印记！”
院外传来铠甲碰撞声，萧若风带着影卫匆匆赶来。
长老突然厉喝：“殿下可知他是谁？就是您救的那个孩子，害得我族被朝廷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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