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这是我的家事!”
杨大勇看见左奇函,立刻转移了炮火。
左奇函没看他,目光落在杨博文绷紧的侧影上,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屋里的浑浊空气。
“杨博文,跟我走。”
杨博文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没回头,也没动。
杨大勇被彻底无视,恼羞成怒,抄起手边一个空啤酒罐就砸向左奇函。
“老子叫你滚。”
左奇函头都没偏,伸手精准地格开飞来的罐子,金属罐哐当一声砸在墙上。
他动作很快,两步上前,一手扣住杨大勇再次挥来的手腕,另一只手扼住他喉咙,力道不大,却带着绝对的压迫感,把人死死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呃……”
杨大勇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惊恐地瞪大眼睛,只能发出气音。
他几步走到杨博文面前,动作极快,却又在靠近时硬生生收住了脚步。
他克制着怒意和想要立刻检查对方伤势的冲动,目光沉沉地落在杨博文低垂的脸上和嘴角的伤痕上,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跟我走。”
不是询问,是命令。
杨博文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他依旧低着头,手指死死抠着身后冰冷的墙壁,指节用力到发白。
屈辱感和一种被“抓包”的难堪让他浑身不自在。他想拒绝,想逃离,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左奇函没有再给他犹豫的时间。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黑色的外套,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在将衣服披到杨博文肩上时,放得极其轻柔,仿佛怕碰疼了他。
带着体温和干净皂角气息的温暖瞬间包裹了杨博文冰冷的身体,驱散了一丝车库里的阴寒和绝望的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保护意味的动作,让杨博文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
他撞进了左奇函的视线里。那双镜片后的眼睛,燃烧的怒火尚未完全平息,但更深处,是沉沉的、不容错辨的关切和一种极其强势的保护欲。
那目光像一道坚固的壁垒,将他与角落里那个瑟瑟发抖的垃圾隔开。
杨博文喉咙发紧,他看着左奇函,一种巨大的、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汹涌而来,冲垮了他强撑的倔强和防备。
左奇函声音沉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还站着?”
杨博文狠狠瞪了左奇函一眼,语气冲得很。
“谁要你多管闲事。”
脚下却没动,眼神扫过被制住的杨大勇,又飞快移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和疲惫。
左奇函没有跟他废话。径直走到杨博文面前,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手抄过他膝弯,一手揽住他后背。
随后,天旋地转。
杨博文身体骤然腾空,惊得低吼出声。
“左奇函,你他妈放我下来。”
他用力挣扎,拳头砸在左奇函肩上,但对方的手臂像铁箍,纹丝不动。
左奇函稳稳地抱着他,仿佛抱的不是一个炸毛挣扎的校霸,而是一件易碎但必须带走的物品。
他低头,镜片后的眼睛没什么温度地看着怀里的人。
“省点力气。想挨揍等伤好了我奉陪,现在,闭嘴。”
他抱着杨博文,无视地上还在喘气的杨大勇和满屋狼藉,大步流星地跨出门槛,走进外面昏暗的光线里。
杨博文被他抱着,身体僵硬,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薄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
他咬着牙,把脸扭向一边,不再挣扎,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子很不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