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抱着杨博文,大步穿过昏暗的出租屋院子。杨博文身体绷得像块石头,脸扭向一边,耳根的薄红还没褪,牙关紧咬。左奇函的手臂很稳,箍得他动弹不得。
“放我下来!”
杨博文声音闷闷的,带着火气,但比刚才弱了些。挣扎只是徒劳地晃了晃。
左奇函没理他,径直走到停在阴影里的黑色轿车旁,单手拉开车后门,动作利落地把杨博文塞了进去。
动作算不上轻柔,但避开了他额角那块显眼的擦红。
“坐好。”
左奇函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座。
车里空间密闭,只有引擎启动的低沉声音。杨博文靠在座椅上,身体依旧僵硬,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左奇函那件宽大外套的袖口。
外套上有左奇函的气息,包裹着他,和刚才出租屋里的浑浊截然不同。
这感觉让他烦躁,却又该死地让他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丝。
他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不清的街景,路灯的光斑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左奇函专注开车,侧脸线条在仪表盘微光下显得有些冷硬。两人都沉默着,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气流声。
过了许久,车子驶入一个陌生的高档小区地下车库。
灯光惨白,地面干净得反光,空气里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和引擎熄灭后的余音。
左奇函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他绕到后座,直接拉开了车门。
杨博文立刻警惕地往里面缩了缩,后背抵住另一侧车门,瞪着他。
“到了?我自己走。”
语气硬邦邦的,带着防备。
左奇函根本没接他的话茬。
他俯身探进车厢,一手不由分说地抄过杨博文膝弯,另一只手再次揽住他后背,用力把人从座椅里带了出来。
“左奇函!你他妈——”
杨博文瞬间腾空,惊怒交加地低吼,身体下意识挣扎,拳头砸在对方肩头。
“闭嘴。”
左奇函的声音很冷,箍着他的手臂像铁铸的,纹丝不动。他抱着杨博文,用脚利落地踢上车门,发出沉闷的“砰”声。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无视了怀里人的抗议。
杨博文气得脸都白了,挣扎只是徒劳地晃了晃腿。
他咬着牙,感觉到左奇函抱着他,稳稳地朝电梯间走去。
车库空旷安静,只有左奇函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异常清晰。
他被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抱着,这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屈辱感混杂着一种说不清的别扭,耳根的热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狠狠地把脸扭向一边,不再看左奇函近在咫尺的下颌线,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写着抗拒和“老子很不爽”,却也只能任由对方抱着。
电梯平稳上升,停在高层。
左奇函抱着杨博文走出电梯,用指纹开了门。
感应灯亮起,照亮一个线条冷硬、黑白灰基调的空间,干净得像样板间,没什么烟火气。
左奇函没开大灯,径直把杨博文放到客厅一张宽大的黑色皮沙发上。沙发很凉,杨博文下意识缩了一下。
“坐着别动。”
左奇函丢下这句话,转身走进另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