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更深地陷入这个滚烫的、掠夺性的吻里,被左奇函的气息完全包裹,无处可逃。
就在杨博文感觉胸腔里的氧气快要耗尽,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左奇函的唇舌攻势忽然放缓了。
那激烈的入侵变成了缓慢的、带着余温的厮磨。灼热的唇瓣依然紧贴着杨博文的,但力道柔和下来,一下,又一下,带着某种确认般的缱绻。
杨博文揪着左奇函衣襟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得更紧,指节泛白。
他急促地喘息着,试图汲取氧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方的气息。唇瓣被吻得发麻,微微肿痛,却又残留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暖意。
左奇函的鼻尖轻轻蹭过他的脸颊,呼吸灼热地拂过皮肤。
他缠绕着发尾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只是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托着杨博文的后颈,指腹贴着他快速跳动的脉搏。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中异常清晰。
左奇函微微拉开了距离,但并没有完全离开。
他的额头轻轻抵着杨博文的额头,鼻尖相触。镜片后的眼睛深清晰地映出杨博文此刻的样子。
脸颊潮红,眼睫湿漉,嘴唇红肿微张,眼神失焦,带着被彻底亲懵了的茫然。
杨博文的目光对上了左奇函的视线,那里面翻涌着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沉甸甸的,像一张无形的网。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别开脸,试图躲开那过于直接的注视,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左奇函没有强迫他,只是抵着他额头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点,带着无声的安抚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别躲”。
杨博文僵着脖子,视线慌乱地落在地板某处,耳朵红得滴血。唇上残留的触感和气息让他脑子一片混乱。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
那个吻……
左奇函的额头离开了,但托着他后颈的手依旧稳稳地放在那里,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和力量。
指腹贴着他颈侧急促跳动的脉搏,那一下下有力的搏动仿佛直接敲在杨博文混乱的神经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只发出一点无意义的、嘶哑的气音。
身体下意识地想动,却使不上力气,只是轻微地晃了一下,像被抽掉了筋骨。
左奇函直起身,托着他后颈的手掌力道微微调整,带着一种支撑,也阻止了他可能的滑倒。
镜片后的眼睛不再是绝对的沉静,里面翻涌着尚未完全平复的灼热,关切,懊恼。
他目光沉沉地锁在杨博文脸上,看着他潮红的脸颊、湿润的眼睛,以及明显被吻得更加红肿、甚至微微破了一点皮的唇角。
那目光复杂而直接,带着一种审视,更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完全理清的沉重情绪。
“药还没擦完。”
左奇函开口,声音比刚才明显低沉沙哑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晦涩。
他不再看杨博文失焦的眼睛,视线紧紧胶着在那处因自己失控而加重的伤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杨博文听到声音,眼神茫然地聚焦了一瞬,落在左奇函脸上,又很快失焦。
他像是没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感到嘴角被注视的地方传来隐隐的刺痛。
他微不可闻地吸了口气,身体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