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朕让你给气的，正事都忘了。”皇上抿一口茶，挥了挥手。
汪公公端起茶杯无声退下。
“今日，一封加急奏折送到朕的桌案上，北狄骚扰我朝边境，虽有庆王坐镇，可朝中国库空虚，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前朝吵成一片，朕这几日头都要被他们吵炸了！”
说起这事，皇帝那叫一个满腹牢骚。平日里这些牢骚不能与臣子们说，也不能与后宫美人说，更不能与皇后说，也就清宁进宫时，能对清宁说说。
清宁眼神一变，顾不得君臣之仪，三两步上前，捉起皇上的手腕。皇上叹了口气，任由清宁动作。
“皇兄，不管多紧急的事，都不如您的身体最重要！这几日没睡好吧，您这身体都快成什么样子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点道理还是您教给我的呢！”
皇上没说话，想像清宁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发，却发现她早已梳成夫人发髻，也只能碰了碰她的额头，似叹息，“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说朕了……清宁，朕既然坐在皇位上，就要承担这上面的责任，朕兢兢业业，不求做个多么贤明的君主，只希望等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皇兄，去年我的商队北上漠北，与漠北王族交易。我用茶叶丝绸和舶来品交换他们的牛羊，今年漠北王庭养马的少了许多，他们都去养牛羊了。”
漠北王庭能如此，北狄也能如此。
皇上细细一品，觉得很有道理。
“可你买下的牛羊又该如何处理？”
“牛好说，耕地哪有不稀罕牛的。羊更简单了，羊毛制成衣服，价格低廉极为防寒。”
皇上是知道清宁盘下一家店售卖羊毛制品的，也曾稀奇的穿过羊毛制成的衣裳，但太紧身了不习惯，倒是被束之高阁。
想起来，穿羊毛衣的那几日，他经常被热的满头大汗，防寒能力可见一斑。
此计可行。
“清宁啊，你觉得朕重开北方互市如何？”大量买进牛羊，压低马匹市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养多了牛羊，就养不了更多的战马。
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好。
“宋墨说得对，咱家公主最最聪明！”不论什么事情到了清宁手中，都有意想不到的主意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
“皇兄，羊身上的膻味不好祛除，塞外人更是不清楚柔软的毛衣是怎么制作的，今年漠北更是在我手里买了不少羊毛羊绒衣服。北方苦寒，他们比我们更需要御寒的衣物。”
用低廉的价格买进整头羊，羊毛制成衣物卖回去，羊肉运进京城，京城人多，羊少了甚至都不够卖的。
皇上大喜，送回清宁后立马召集内阁商议此事。
能开互市，国库就会有钱，国库有了钱，就能打仗了。
真以为他是泥捏的，不过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罢了。
窦家，窦世枢端坐正堂。
“家主，大小姐到了。”
“伯父。”窦昭行礼问安。
“起，坐下说。”窦世枢难得给窦昭一个好脸色，“听说你与宁安公主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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