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我与公主不过点头之交。”
窦世枢:“我知你十分聪慧。今日皇上命我三日内启程北上,在两国交界处开设互市。我精通外族之语的事宁安公主不可能知道。”
窦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宁安公主与皇上关系之好京中之人有目共睹,许是皇上告诉公主的也未曾可知。”
窦世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因为你娘的死对我和你爹有怨,当年让王映雪嫁进窦家也是为了窦家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指望你能为窦家做出什么贡献,只希望你不要拖窦家的后腿。等我回来,你和济宁侯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窦昭一惊:“你用婚事威胁我?”
窦世枢微微一笑:“你这婚事原本是你娘在世时定下的,你爹由着你一拖再拖。如今济宁侯年纪渐长,也该有个夫人为他打理内宅教养子女了。”
离开正厅,窦昭心中沉沉,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叫人喘不过气来。
不愧是窦世枢,一个从寂寂无名的小官仅用十来年便半步入阁的人。
若方才她当堂承认与宁安公主熟识,下一步便是拉拢宁安公主和英国公了吧。
朝堂之上,站队十分重要。这几年窦世枢爬的这么快,她不信只有长公主的功劳,只是不知窦世枢是哪一方的人。
不论是哪一方的人,总归不会是太子一脉的人。
不是太子的人,只能是……皇后和庆王的人。
窦昭加快步伐,“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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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公主府,花厅。
公主府的管家着人去找公主了,窦昭看着外面灼灼繁花失了神。
“寿姑?”
窦昭回头,清宁一身月白色衣衫站在门口,仿佛清冷的月宫仙子下了凡尘。
“公主今日依旧美丽。”窦昭笑了笑,“皇上下旨,令我伯父三日内启程北上。”
“我知道。”清宁剥了颗葡萄吃掉,“唔,好甜,好吃。寿姑你快一起尝尝!”
窦昭闻言,顺势拿了颗葡萄,“我伯父,是公主引荐的?”
“不是我。”清宁抬眸,“我只是对皇兄说,前去主持互市之人,最好在朝中有些重量,做事稳妥,如果能精通外族之语更好。”
窦昭勾起唇角。一句没提“窦世枢”,句句在说“窦世枢”。
清宁咽下葡萄,净手,“窦世枢当年连微末小官都算不上,不过是县令手下的小主簿,因才华过人被县令不断打压。是皇姐发现了这块璞玉,推荐给皇兄。从此窦世枢便有如神助,一路高升。”
歇了歇,清宁继续说:“可他在朝中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他想继续往上爬,只能站队。太子身边的能人如过江之鲫,窦世枢排不上号,皇后趁此给他递了枝——”
“他接了。”窦昭似叹非叹,“上了皇后的船,可就下不来了,他即便想左右逢源也不成了。太子为正统……”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窦世枢差一点就成了皇姐的驸马。”
窦昭是个聪明人,当即便知是窦世枢放不下手中的权利。
当朝驸马不得官居要职。
宋墨除外。
窦昭眼神复杂,这可都是些辛秘,宁安公主又如何得知。
皇家的公主,果然不能只看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