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吃惊，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帝后？我？”
清汤大老爷，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这还是人话么？
这一路上她战战兢兢，生怕他一挥袖子给她噶了，结果这人看了她一路的笑话，说她是他命定的帝后？
东华侧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瞬间炸开的震惊与茫然，紫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玩味。
“不然？”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你以为天道指引，让你降生在我的碧海苍穹，将我的一缕道韵轻易渡与你助你化形，去天君宴会上助你开灵窍习得术法，是让你来太晨宫当仙侍的？”
清宁张了张嘴，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脑子里嗡嗡作响。
帝后？
这比她之前所有最坏的猜测还要离谱千百倍！
这么大的饼，着实噎人。
“帝君，”她艰难地组织语言，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否有什么误会？天道指引……或许只是让我辅助您？”
“辅助？”东华微微倾身，那张俊美得近乎凌厉的脸庞靠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窥见我灵力流转异常，以此为我屏障，过滤烦扰——这便是你理解的‘辅助’？”
他靠得太近，清宁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如同雪后松针般的气息，与她刚才饮下的仙酿余香混合，让她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我……”
“天道从不儿戏。”东华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慵懒淡漠的模样，仿佛刚才的逼近只是她的错觉，“它选中你，自然有它的道理。或许是你灵魂里那点特殊的韧性，或许是你对法则异乎寻常的感知力……谁知道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依旧难以置信的脸，“总之，结果便是如此。”
他似是叹息，“我也曾去看过三生石，我的名字旁确实出现了你的名字。”
他抬步走向殿内，声音不容置疑地传来：“进来。莫非你要站在门外当守门石狮？”
清宁看着他那理所当然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瓜果和舒适的摇椅，再想想“帝后”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这机遇……未免也太大、太吓人了点！
天道给她发的对象？
这这这……靠不靠谱啊？
她踌躇半晌，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踏入了这象征著九重天至高权柄之一的太晨宫主殿。
殿内布置并非她想象中那般金碧辉煌，反而异常简洁清雅，流动着一种古老而沉静的道韵，与东华本人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东华已随意地在一张云榻上坐下，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枚玉简。
清宁欲言又止。
“无需多想。”他并未抬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清宁耳中，“帝后之名，于你而言，在此刻更多是一重护身符。有了这层身份，九重天上那些暗处的眼睛，动手前总会多些顾忌。至于其他……”
他终于抬眸，那双紫眸平静无波：“顺其自然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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