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课了。
其实对江宁示好还是迷惑的司逢春,低头瞄了一眼纸条上的猫,再看地图图册。
司逢春无情绪的把它折进书里,然后抬头在看讲台老师写的满满当当的笔记,有点头疼。
司逢春[怎么感觉越听越迷惑……]
司逢春是真真切切的大学渣,清澈的跟清水一样,不掺杂一点石子。
可能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学习吧,没天赋也没想法,可偏偏小季这个时候……不想放过。
小季【终支线任务发布:爱的大学】
小季【任务目标:立志与目标人物‘何松朝’考入同一所大学,并为此努力奋斗!】
小季【任务提示:学霸的光芒需要靠近才能沾染~请宿主努力蹭上目标的未来航班吧!加油哦亲~(此条提示收费5积分,已自动扣除,谢谢惠顾!)】
司逢春。?
惊吓来的太快,司逢春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差点站起来,那双失焦的蓝眼睛瞬间瞪圆,仿佛深海炸开了鱼雷。
噼里啪啦的,直接砸晕了。
司逢春同、一、所、大、学?!
司逢春在内心尖叫,感觉声音都崩的劈了叉。
司逢春[小季!你是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死得很难看?我能考多少分儿?你是让我去何松朝大学校门口保安还是当校内盛饭大叔?!而且为什么提示还要扣积分?!黑心资本家都没你会剥削……]
司逢春早就清楚何松朝他的成绩是何等的高,原主就是一个虚名班长,记忆半点学习的东西,司逢春本人就会,司逢春看不懂的,原主我也是+1086……
小季[目标就是这个。宿主加油!你可以的,我相信你,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
司逢春一口气没上来,眼角那抹本就因疲惫而明显的淡红瞬间更深了,气得他指尖都在发颤。
司逢春[……你还是让我去死吧。]
看到司逢春怨气和死感一下全溢出来了,小季只能弱弱安慰。
小季[其实…保安提议不错,算个备选方案?考不上,可以应聘嘛,包吃住。]
司逢春[当上保安算是成功完成任务吗?]
小季[算是成功失败,惩罚开始……]
司逢春觉自己不是被知识打败了,而是被系统和命运联手给塞进了高考冲刺班还绑上了火箭推进器——目的地:名为“爱的大学”。
司逢春[……说吧,任务惩罚是什么?]
【惩罚:强制宿主身体,向何松朝发出“ⅹ”请求,直至同意&?。???】
这是大面板直弹,司逢春只觉得荒谬,想骂人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季[……就是接管的就是强制身体,宿主意识还在哈。]
司逢春……
司逢春妥协叹了口气,目光下意识地飘向斜前方何松朝的位置。男生坐姿挺拔,正低头看着课本,侧脸线条利落干净,黑发柔软地贴服着。
司逢春[向何松朝发出“ⅹ”请求,直至同意...想想就想现在被砍死自己,何松朝现在还是未成年呢...............]
小季[宿主你就是心理年龄成年了,但是你这个身体...]
司逢春[?闭上你的小嘴巴。我没穿过来的时候就24了,虽然...虽然是虽然,但这是犯罪的在我心里。]
命运的“馈赠”显然不止于此。
正在司逢春意正言辞时,下课铃就响了。
司逢春才从自己又要犯罪的感觉出来,又想刭“要考顶级学府”的噩耗,思考着现在开始头悬梁锥刺股来不来得及(大概率是来不及了)。
司逢春[就连我认识字,估计也没有(原世界)傻弟认的多...毕竟考上了二本。]
还是司逢春全供的,司逢春其实就像养儿子一样。养自己弟弟,什么都供着,知道弟吸血,也不打蚊子的司逢春。
又马上陷入回忆的时候。
忽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很好闻的清爽气息,像雪后松林,驱散了周遭粉笔灰和阳光混合的燥意。
司逢春茫然地抬眼。
何松朝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课桌旁边,身高腿长,校服穿得板正又莫名有种冷感。
何松朝正微微蹙眉看着他,那双总是显得有点疏离的眼睛里,似乎是关切?那眼神专注得让司逢春下意识地想缩一下。
司逢春“你想考什么大学?”
嘴比脑子行动的快。
何松朝“……为…本来是A大。”
何松朝想问司逢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但最后抬眸看见少年迫切的眼神。
A?大?
司逢春在脑海里搜索了这个世界的A大的意义,顶尖学霸,学神聚集地。
A大,确实是何松朝这种人该去的地方。
不过他这种学渣中的学渣…。A大对司逢春来说像地球里的白兔想上月球当玉兔一样。
司逢春又死了一下。
司逢春[不过“本来是”……?]
司逢春抬头,撞进何松朝深色的眼眸里。
司逢春“别卖关子何同学,你不上A大上什么?”
司逢春[还有比A大更顶尖的?]
原来司逢春记忆里也没别的信息说有别的大学比A大好,已知的全比A大逊色好些。
上午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把教室照得透亮。司逢春那头蓝色的头发在光线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耀眼,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几乎在发光。
眼角还泛着红,像白瓷上不小心抹开的淡彩,打破了他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清感。
何松朝是这么想的。
声音在不太喧嚷的教室里也显得清晰,带着一种平静的穿透力。
何松朝“A大…”
他顿了顿
何松朝“太远了。”
这下司逢春更问号了。
司逢春“啊?A大不就在城东吗?地铁直达,哪里远了?”
何松朝抬起眼,目光沉静地落在司逢春脸上,尤其在他微红的眼角停顿了一瞬。
阳光把何松朝深色的瞳孔照得浅了些,却依然望不到底。
视线牢牢锁住司逢春,缓慢而清晰地补上后半句。
何松朝“离你太远了。”
*
“……”
讲台上的老师正滔滔不绝地解析着三角函数,阳光斜斜地洒进教室,空气里浮动着粉笔灰的微尘。
而教室里的司逢春彻底“阵亡”了。
他整个人都趴在课桌上,试图将自己藏起来。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大衣被他扯起来,罩过了头顶,像一只筑巢的鸟,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埋了进去。只有几缕不听话的冰蓝色发丝从领口处溜出来,散在深色的桌面上,颜色对比鲜明,格外惹眼。
大衣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密不透风的黑暗世界。但他脸上滚烫的温度,却几乎要把这个小小的空间点燃了。
脸颊烫得惊人,连耳根都烧透了。之前何松朝那句“离你太远了”,还有他指尖那微凉的触感,像单曲循环一样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荡。每一次回想,都让他心跳漏掉一拍,随即又“怦怦”加速。
司逢春“丢人死了司逢春,不就是一句死情话吗……”
司逢春心动着又觉得看不起自己,因为何松朝简简单单一句话,心脏不受控制那么久。
司逢春把发烫的脸颊用力贴在微凉的课桌表面,试图降温,心里小声地骂着自己没出息,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想要往上翘。这种矛盾的、酥麻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只能更紧地往大衣里缩了缩。
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个用大衣裹得像个蚕蛹般的背影,以及那泄密的的蓝发。偶尔,大衣的领口会微微松动,露出一点点他通红的耳尖,但很快又会被他慌乱地拉上去盖住。
青春的悸动总是如此,来得猝不及防,却又轰轰烈烈,如同一场夏日骤雨,打湿了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老师也不管,就当蚕蛹勤奋来听课变蝴蝶(学校图书馆司逢春父母捐了3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