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炷香齐齐断裂

转眼之间中秋来临，姜灿一大早就起床着手准备姜曜的生日蛋糕，小厨房里所有人跟着他忙的热火朝天。

“快些搅拌，一定要快！”姜灿催促厨子搅拌鸡蛋黄，手里也没停着，正不熟练的切着瓜果。

小安子一边提心吊胆的叮嘱姜灿慢些当心切到手，一边把切好的瓜果往盘子里装。

所有人手忙脚乱了一早上，总算做出了一个蛋糕来。

虽然蛋糕的奶油看起来并不那么像回事，但闻起来却也是香甜的，再加上瓜果做配，倒也看起来很有食欲。

小安子咽了下口水，笑着问姜灿，“小少爷，您做的这究竟是什么啊？”

小厨房里其他人也都好奇的很，只是没敢问，听小安子一问，齐齐看向姜灿。

这儿姜灿也终于不保密了，洋洋得意道，“这叫生日蛋糕。”

“什么叫生日蛋糕？”小安子头一回听说一脸茫然。小厨房其他人也是茫茫然。

“就是生辰当日可以吃的糕点。”姜灿解释。

小安子恍然，“原来是这样。这不就同长寿面一个理儿。”

“对，对。你们呀就当它是长寿面就行。”姜灿说道，“不过比长寿面麻烦多了，也好吃多了。”

“小少爷说的是，这闻起来就香的很。”

“也好看。”

“想必吃起来也肯定很美味。”

“小少爷能制做出蛋糕，真是厉害。”

小厨房里的众人纷纷夸赞起姜灿。

前面几句姜灿还受用，到了最后一句有些受不住，毕竟他是魂穿来的，现代的生日蛋糕是从西方国家传来的，可不是他制做出来的。

“这蛋糕的制做方法是我从一本杂书里看到的，并不是我想到的。”姜灿找了个借口赶忙解释。

“那小少爷真是博学多才哇！”

“是啊，是啊！”

“就连陛下都常夸小少爷聪慧！”

新一轮的夸赞此起彼伏。

姜灿实在听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吩咐众人说，“好了，好了。赶紧把生日蛋糕放到阴凉处，用盖子盖好，别辛辛苦苦做出来再磕了碰了。”

于是夸赞声终于停了下来，大家开始忙活起来。

“小少爷，祭祀的时辰快到了，你也该去更衣了。”小安子提醒姜灿。

姜灿这才想起他今日要参与皇家太庙祭祀，忙点头说，“对，我得赶紧去换衣裳，万一迟到了陛下该生气了。”

等姜灿换好衣裳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大明宫的一名掌侍奉皇帝之命来请姜灿。

这是姜灿第一次去太庙，才知晓原来太庙不在皇宫里，不过也与皇宫仅一墙之隔。

从皇宫东侧门出去，走不了太久就到达太庙。

姜灿到太庙时皇帝皇后，太子姜晔、三皇子姜昀都已经到了，在场的还有皇室宗亲，以及住处祭祀的礼部官员。

怎么没见到姜曜呢？

姜灿目光在人群中又搜索了一圈，还是没瞧见姜曜的身影。

“小少爷，您需要站在三殿下身后的位置。”掌侍小声提醒止步不前的姜灿。

姜灿不再搜寻姜曜，乖乖朝他该站的位置去。

等到了三皇子姜昀身后，姜灿正准备继续寻找姜曜的身影，忽然身边走过一人。

姜灿一看，正是他找了半天的姜曜。

“温宴哥哥。”姜灿不禁小声唤道。

姜曜在自己的位置站好，才转过脸来看姜灿，冲姜灿露出温柔一笑。

姜灿此时此刻很想和姜曜说一句生日快乐，但还没开口礼部的官员已经开始奏乐。

随着奏乐声响起，祭祀正式开始。

好在前一天大明宫掌侍特意来给姜灿培训了一下祭祀的礼仪，他不慌不忙，跟着记忆叩拜，没出任何差错。

此次太庙祭祀，并不算一次隆重的祭祀，据说最隆重时满朝文武百官也会在场。而这一次单单只有皇家人的祭祀，据说是皇帝前一段时日被太祖托梦，才临时决定在中秋举办祭祀。

姜灿之前不清楚此次祭祀的原因，还是掌侍教他祭祀礼仪时偶然提到的。

祭祀有条不紊的进行到大半，姜灿已经累的腰酸背痛，却也不敢乱动一下。

此刻，皇帝和皇后正各自手持三炷香准备跪拜。

可就在关键时刻，皇后手中三炷香却忽地齐齐断裂，摔在了地上。

在场的众人见此情形，皆面上微变。

“陛下！”皇后脸色苍白，惶恐不安的看着皇帝。

皇帝脸色凝重，目光威严的看了皇后一眼，紧接着看向准备香烛的礼部一名年轻官员。

年轻官员立即跪在地上，“陛下，此香之前一直好好的。臣敢用人头保证。”

“混账！你这话是说母后有问题了！”太子猛地站起身，用手指着年轻官员厉声质问。

“臣不敢，太子殿下息怒。”年轻官员以头叩地。

“孤看你就是居心叵测！”太子面露杀机，“来人，把此等逆臣拉下去斩首！”

守在太庙外围的守卫听到命令，刚上前两步，却在触到皇帝冷厉的目光，立即退回原地。

太子见状，不禁疑惑道，“父皇您...？”

“太子好生威风，难道是当朕不在了吗？”皇帝淡淡问。

太子姜晔顿时面色一变，忙低头道，“父皇，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气不过母妃受此等陷害。”

“究竟是如何也该待祭祀完再说，你身为太子不顾全大局，鲁莽行事，实在是叫朕失望。”皇帝语气听不出息怒，但说出的话却让太子浑身一抖。

太子声音在发抖，“父皇，儿臣是...”

“陛下，都是臣妾的罪过，太子他一向孝顺，才会失了分寸，还望陛下息怒，不要迁怒与太子。”皇后跪在皇帝面前，恳请道。

皇帝微微蹙眉，“皇后严重了。”

皇后听到这话，反而面色更白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求情的话。

皇帝见状，蹙着的眉稍稍舒展，对礼部其他官员吩咐，“祭祀继续。”

接下来的祭祀气氛格外凝重，在场所有人几乎都不敢大喘气，太庙里一时间静的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