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姜曜再次来到白府。
这一次不像除夕夜时那般悄无声息,而是非常高调的出现在白府大门前。
白明修带着白府一众人等出门迎接姜曜的到来。姜灿原本也是想出门迎接的,不过他在大年初一的晚上忽然感染了风寒,到今天还没好,白明修不敢让他出来见风。
从马车上下来的姜曜在白府人群中扫了一眼,没看到姜灿的身影,脸色顿时微沉。待到白明修上前准备行礼,直接发问,“灿灿怎么了?”
这一问让白明修当场愣住,连礼数都忘了。
“灿灿是不是病了?”姜曜没有在意白明修的失礼,又问道。
白明修这才反应过来,忙答道,“回殿下,灿灿大年初一夜里忽然染了风寒,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姜曜脸色却又是一沉,“怎么会染上风寒?”
“兴许是白日里在院子里待的久了些,怪臣没及时劝阻。”白明修忙说道。
姜曜微微颔首,脸色依旧不是很好,沉声道,“我去看看他。”
“二殿下请。”白明修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白府前来迎接姜曜的一众人等立即让出一条路来。
屋内一共放置了两个炭盆,盆里的炭火烧得很旺,整个屋里被烘烤的非常暖和,姜灿穿着厚衣裳都感觉快要出汗了。
不过他不敢随便脱,怕一个不小心风寒又加重了。只能扯开一些领口,试图让自己凉快些。
“小少爷,您可不能让脖子里灌了风,万一凉气侵体,又要难受了。”奴仆见到姜灿扯开领口,急忙说道。
姜灿一脸无谓,“屋里哪来的风。”
话刚说完,门被从外到里打开,顺道带进来一阵轻微的凉风。
姜灿顿觉被打脸,但他根本生不起气来,因为随着凉风进来的是他最想看到的人。
“温宴哥哥!”姜灿从软榻上起来,脸上快笑开了花。
但姜曜面上却不见多高兴,甚至微微蹙起了眉,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姜灿扯开的领口。
姜灿慌忙把领口拢了拢,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姜灿这才眉头舒展开,转脸看向奴仆,“你先下去吧。”
奴仆俯首屈膝,“是,二殿下。”随即悄悄退出屋内。随着的奴仆离开,屋门也被从外头关上。
这下没有了外人在,姜灿顿时也没了顾忌,扑向姜曜怀里,“温宴哥哥,你来了!”
姜曜轻搂着人,唇角含笑,“嗯。”
姜灿仰起脸与姜曜对视,“我原是想去迎接你的,可表哥---”
“幸好你没去。”姜曜拦住姜灿的话,“若是你敢出门,这会儿我就该生气了。”
“可是我想早一会儿见到你。”姜灿撇了下嘴。
姜曜眼底笑意加深,但面上却故作严肃,“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不耽搁,不要任性,宝宝。”
姜灿垂下眼睑,“好吧。”
见怀里的人不太开心的模样,姜曜神情怜爱,低头亲了下姜灿的额头,继而又亲了下姜灿的眼尾、鼻尖。
眼看就要亲到嘴唇,姜灿已经很满意了,幸福的把脸埋进姜曜胸前,“温宴哥哥,我会听话的,不让你生气。”
“宝宝真乖。”姜曜亲不到嘴唇,只能又亲了下额头。
姜灿在姜曜胸前猛地吸了口好闻的淡淡檀香气,才舍得松开姜曜,后退半步仰脸问道,“温宴哥哥,你今天是来接我的吗?”
“原本是。”姜曜说道,“不过你病着,还是等病好透了再回宫。”
姜灿的眼睛从明亮变得暗淡。
“宝宝,陛下要是知道你还病着,也会不舍你带病在路上奔波。”姜曜安抚道。
“可...路又不远。”姜灿微微低头,声音很小的反驳。
姜曜伸出食指轻轻抬起姜灿的下巴,“宝宝,路不远为何还要着急回皇宫,是不喜欢白府吗?”
“当然不是。”姜灿急忙否认,“我只是...想和你能有更多时间待在一起。”
姜曜唇角微微勾起,“你在白府,我们一样可以多待在一起。”
“温宴哥哥是要留在白府吗?”姜灿眼睛一亮。
姜曜道,“我就算想留下来,白太傅怕也是不欢迎。”
姜灿顿时眼神失落地说,“那我们怎么多待在一起?”
“我近日会住在离宫,离白府不远。”姜曜说道。
“那我也去离宫和你一起住!”姜灿忙说。
“宝宝,你这般会让白太傅寒心。”姜曜虽然很高兴姜灿黏着他,但也不希望姜灿因他与亲人离心。
姜灿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他脑子一热说出的话有多不靠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今日我留在白府陪你用午膳再走,等到明日忙完就来看你,如何?”姜曜想让姜灿能开心些。
姜灿也确实因姜曜的话心情好了许多,笑着答应,“好!”
姜曜虽留在白府用膳,白太傅却并没有出席。
饭桌前,白明修俯身请罪,“二殿下,祖父他老人家忽感身体不适,不能出席,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姜曜淡淡道,他心知肚明白太傅只是怕这一出席惹得东宫不快,继而使得白府搅进权利风波。
姜灿却不知其中缘由,还非常担心白太傅的身体,抓住白明修问个不停。
白明修含糊的回了几句,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姜曜,目光难以掩饰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