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殁了

回到皇宫后，姜灿做的第一件事就去大明宫同皇帝请安。

皇帝见到姜灿非常高兴，让姜灿坐在他身旁，关心的询问了姜灿在白府的生活。

“灿灿在白府里住得可好？”

“白府可有轻怠了灿灿？”

“灿灿年初一怎么还病了？可是白府不够暖和？”

姜灿一一回答了皇帝的问题，皇帝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欣慰道，“看来白明修这个兄长做得还算称职。”

“对啊，舅舅，表哥待我很好，临走的时候我都有些舍不得呢。”姜灿附和的说。

皇帝慈爱一笑道，“这还不简单，今后若是灿灿想回白府，只管同朕说，朕派人护送你去白府小住几日也无妨。”

“多谢舅舅。”姜灿赶忙道谢，紧接着说，“其实我在白府住的时候也会想舅舅。”

这话让皇帝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赏赐了姜灿不少珠宝和珍贵的玩物。

姜灿离开大明宫时，身后跟了好几名内侍帮他拿皇帝赏赐的东西。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大明宫的大门，迎面碰到一名急匆匆而来的婢女。

那婢女见到姜灿潦草地行了礼，便脚步匆忙的进到大明宫里。

姜灿看着婢女消失的背影，问身后跟着的内侍，“刚刚那宫女是谁宫里的？”

“回小少爷，那是皇后宫里的侍女。”内侍忙回答。

“皇后的侍女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可是皇后出了什么事？”姜灿不禁问。

内侍回道，“这个奴就不知了。”

姜灿微微颔首，“哦。”

皇帝赏赐给姜灿的东西，姜灿只挑了几件最喜欢的搁在屋里，其他的照例被小安子清点记录在册后放到库房里。

小安子从库房回来时，姜灿正在给鹦鹉喂食。

这鹦鹉许久不见姜灿看起来格外兴奋，不停的扑腾着翅膀，偶尔发出声音，“恭喜发财。”

“年都过了，还恭喜发财呢，你傻不傻呀。”姜灿调侃道。

可惜鹦鹉只会学舌，回应不了姜灿的话。

“小少爷，这鹦鹉是想您了，见到您高兴才说喜庆的话。奴婢喂它时它都不理会奴婢。”小安子笑着说道。

姜灿把剩余的鸟食递给小安子，拍了拍手上的鸟食残渣，说道，“我也挺想它的，白府里除了表哥也没别人可以陪我玩，早知道回白府时带上它了。”

“小少爷，您带上它不如带上奴婢，奴婢还能伺候小少爷呢。”小安子忙说道。

姜灿笑的眼睛弯弯，“好呀，下次出门一定带上你。”说完，忽地想到在大明宫外看到的皇后的婢女，问道，“小安子，我不在宫里的这几天皇后没发生什么事吧？”

小安子回忆了片刻后回答，“皇后娘娘自从被陛下软禁后一直没出过门，连除夕夜宴都没露面。奴婢也没听说皇后娘娘宫里有发生什么。”

“那太子和太子妃去看过皇后吗？”姜灿又问。

“奴婢听说太子在除夕那夜去过皇后的宫里，不过被拦在了宫门外。”小安子忙答道。

姜灿点了点头，明白皇后还在继续被软禁当中。

但皇后宫里的婢女为何要去大明宫，是找皇帝求情吗？还是皇后突发了什么状况？

姜灿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弄清楚的好，于是吩咐小安子去悄悄打探情况。

很快小安子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惊天大消息。

“什么！？皇后殁了！”姜灿猛地站起身来。

小安子点了点头，“对，据说是突发急症。这会儿已经有内侍去各宫奔走宣告了，估摸着不久咱们宫里也该来人了。”

果然如同小安子所说，没过多久，就有内侍来宣告皇后突发急症医救不及殁了。

皇后死了是大事，不到傍晚皇宫里各处就挂上了白幡。

第二日一早，就有内侍来姜灿的景阳宫送孝服，顺带告诉姜灿奔丧的礼节。

内侍细细对姜灿说完，就会回去复命。

姜灿在小安子的帮助下把孝服穿好，紧接着去往灵堂。到达灵堂大门时，姜灿看到了和他一样身穿孝服的三皇子姜昀。

这还是姜灿第一次见姜昀穿这么素的衣裳，但再素净的衣裳也遮掩不住姜昀美艳的容貌。

“灿灿回宫的时间可真不凑巧。”三皇子姜昀看到姜灿，唇角勾起。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姜灿不想在这种场合和三皇子姜昀掰扯，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三皇子姜昀也没再多说，和姜灿并肩踏入门内。

刚进门，迎面碰到一身孝服的姜曜。

姜灿下意识脸上露出笑容，但想到场合不对，赶紧收回了脸上的笑。

“温宴哥哥。”姜灿小声唤了句。

姜曜眼底浮现淡淡笑意，“灿灿，你来了。”

“嗯，温宴哥哥，你是要走了吗？”姜灿问。

“二哥这个时候哪里敢走，且不说陛下会不高兴，怕是百官也会参他个不孝之罪。”三皇子姜昀插话道。

经三皇子姜昀一提醒，姜灿想明白现在的状况，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姜曜。

姜曜给了姜灿一个安抚的眼神，解释道，“皇后一事事发突然，司仪署有些地方没布置妥当，我去问问。”

“要不要我陪你去？”姜灿忙说。

“我自己去就好，灿灿，你先进去吧，我稍后就来。”姜曜说道。

姜灿乖乖点头，“好的。”

灵堂里，一个硕大的棺椁摆在中央。

太子和太子妃身穿孝服跪在了棺椁前，太子跪的板正，双眼发红，太子妃则已经哭得跪都跪不稳了。

姜灿再不喜欢两人，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也难免伤感。

“灿灿，别光顾着伤心，我们也该跪了。”姜灿的耳畔传来三皇子姜昀的低声提醒，于是赶忙按照之前内侍告诉他的动作规规矩矩的跪好。

三皇子姜昀跪在了姜灿身旁，脸上很快挂起一抹悲伤，身子微微向前倾，靠近前面的太子，说道，“太子殿下人死不能复生，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切勿太过悲伤啊。”

话音落下，太子猛然回头，一双泛红的眼睛里涌现出阴翳的神色，死死盯着三皇子姜昀。

三皇子姜昀毫无畏惧，坦然回视太子的目光，倒是一旁的姜灿在看到太子吓人的眼神时心忽地一紧，不由吞咽了下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