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皇后忽然暴毙,原本定下的要隆重宴请乌达国使者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乌达国使者派了人前来给皇后吊唁。
乌达国使者来吊唁时,姜灿正好在场。
看到乌达国来的使者是一名妙龄少女和一个年轻男子,姜灿的眼底不由浮现诧异之色。
“灿灿可是好奇乌达国使者为何这般年少?”三皇子姜昀看到姜灿的神色,开口说道。
姜灿转脸看向身旁的三皇子姜昀,歪了下头问,“你知道?”
“当然知道。”三皇子姜昀看着乌达国使者的背影,“别忘了,我可是和二哥一起接待过他们的。”
“这个我没忘,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为什么使者这么年轻。”姜灿没有太多耐心,催促道。
三皇子姜昀无奈地看了眼姜灿,才说道,“因为这次来的是乌达国的四皇子和七公主。”
“他们是皇子和公主?!”姜灿惊讶不已。
“嗯。这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们的母妃是乌达国王的侧妃。”三皇子姜昀介绍道。
姜灿不禁问,“那侧妃算是地位高的吗?”
“乌达国侧妃相当于我们姜国的贵妃,你说地位如何?”三皇子姜昀侧面回答。
姜灿顿时明白这乌达国的四皇子和七公主在乌达国的地位很高,但他们为何要当使者千里迢迢来姜国进贡呢?
三皇子姜昀像是能读懂姜灿的心思,说道,“起初我也好奇他们为何要一路奔波来姜国,直到我昨日隐晦的询问了他们的来意。”
“问出什么了?”姜灿问。
“他们是打算来联姻的。”三皇子姜昀说道。
姜灿瞪大了眼睛,好半晌说道,“可宫里没有适龄的公主啊?”
“灿灿,你想错了。”三皇子姜昀目光直直看向乌达国七公主的背影,“这次准备和咱们姜国联姻的是七公主乌日乐。”
“那七公主是想和谁联姻?!”姜灿急忙问。
三皇子姜昀却没有回答,耸了下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谁知道呢?”
“你不应该着急知道吗?万一是你呢?”姜灿疑惑地问。
“是我有什么大不了,区区一个小国的公主而已,娶回来供着就是。”三皇子姜昀不屑道,语毕,一脸玩味的看着神情忐忑的姜灿,“灿灿,若不是我的话,就有可能会是二哥哟,你高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姜灿在心里重重的回答,但表面却咬进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唉,若是二哥娶了乌日乐公主,那么灿灿就没有温宴哥哥了,该孤零零一个人了。”三皇子姜昀听起来格外幸灾乐祸,“灿灿不妨尽早跟着我混好了。”
姜灿心里乱糟糟的,不愿多说一句话,只当听不见三皇子姜昀的话。
三皇子姜昀得不到回应,也顿觉无趣,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在停灵七天后,皇后的棺椁准备葬入皇陵,下葬当日太子悲伤过度晕倒了过去。
文武百官虽担忧太子身体安康,但无不欣慰东宫太子乃是大孝之人。
一时之间,太子姜晔博得了朝臣百官的好感。就连皇帝也对太子姜晔愈发亲切,第一次踏足东宫来探望太子姜晔。
皇帝去东宫时,还顺带带上了姜灿。
虽然姜灿并不想去东宫探望太子姜晔,但也找不到好的理由不去,只能跟着皇帝去了。
姜灿这是第二次来东宫,第一次是太子姜晔大婚那日,当时东宫里张灯结彩,红绸遍布。而眼下,东宫一片素净,就连红花绿叶都看不见。两两对比,还真的天差地别。
“父皇,您能亲自来看儿臣,儿臣感激涕零。”太子姜晔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红着眼睛对坐在床边的皇帝说。
皇帝眼神动容,“太子最近清减了不少,要注重身子,莫要让朕担忧。”
“儿臣知道了,咳咳咳...”太子姜晔话说完就忍不住捂住嘴咳嗽起来。
“怎地还咳起来了?”皇帝皱眉,紧接着问一旁候着的奴仆,厉声道,“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叫太医来!”
奴仆赶忙弯腰俯首应道,“是。”刚迈出步子就被咳嗽完的太子叫住了,“等等!”
奴仆没敢再动,太子却不再看他,而是望着皇帝说,“父皇,儿臣不打紧的,太医昨夜守了儿臣一晚上,这会刚歇下,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你何必在意这些,太医的职责就是照顾好你的身子。”皇帝略微不赞同道。
太子姜晔赶忙说,“父皇教训的是。不过儿臣的身子儿臣有数,父皇不必担心儿臣。更何况父皇和灿灿好不容易来东宫,儿臣还想与父皇、灿灿说说话。”
这话让皇帝甚感欣慰,但嘴上却道,“太子的性子倒是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儿臣...大抵是太思念母后了,她临走时儿臣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太子姜晔哽咽道。
皇帝眼底涌现心疼之色,“你的孝心朕看到了,相信你母后地下有知也能感知。如今你还是好生养好身子,才能早日替朕分忧,为姜国百姓谋福。”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太子姜晔微微低头说道。
皇帝又和太子姜晔说了几句话后这才准备起身离开,姜灿心里非常高兴终于可以走了。
不过就在姜灿跟随着皇帝要走时,太子姜晔忽然开口,“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父皇准予。”
皇帝微微转身,“太子有何事?”
“儿臣卧病在床,深感孤寂,想让灿灿留在东宫陪儿臣。”太子姜晔说道。
此话一出,姜灿顿时面上一惊,急忙对皇帝说,“舅舅,我---”
“父皇,太子妃伤心过度如今起不来身,儿臣现下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太子姜晔打断了姜灿的话,继续对皇帝卖惨。
姜灿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一脸着急的看着皇帝。
可皇帝根本没有看姜灿,垂眸思忖了片刻,微微颔首,“也好,灿灿就留在东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