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殊辞和五竹赶到的时候京都已然乱了,太子和二皇子在城中与范闲对峙,而城外,秦老将军和叶重带着亲兵站在城楼上,与大皇子激烈交锋。
当最后一缕阳光落下后,山谷中的风,带着尖利的呼啸,吹拂至京都城门前的开阔地带,似鬼哭狼嚎一般,凄厉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
近一万甲兵,跟随着大皇子带领的骑兵,匆匆向前飞奔。
马踏联营,枪挑旌旗。
李承儒借着夜幕的暗色,踏在城墙上,翻身攻了上去。
殊辞和五竹见状,脚尖轻点,朝着城墙处靠近,经过骑兵身边的时候,殊辞的脚尖在马头上轻点借力,身姿轻盈地便飞上了城墙。
眼见着一只无情的飞矢朝着李承儒的方向飞去,殊辞站在城墙的雉堞上,指尖轻弹,便有真气浮空掠过,将箭矢折于空中折断。
李承儒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瞧了一眼,看见不远处的殊辞,惊喜地叫到:
“阿辞,你的武功恢复了?”
殊辞“嗯,大哥你小心,我可不是每次都正好能救下你的。”
殊辞说是这么说,但是她一挥衣袖,周围的小兵便倒下了一片,李承儒震惊地看着她,失声道:
“大宗师?”
殊辞“是了,大哥,你自己小心,我去开城门。”
殊辞说完,一个跳跃便从城墙上跃入城中,守门的士兵看着忽然出现在身后的殊辞,眼神防备地看着她,却不知道到底是该动手还是......
在他们犹豫的时候,殊辞一挥衣袖,便有一股力量将他们打散,随即殊辞一掌劈断了抵门的柱子,收余威波及,旁边的士兵纷纷被掀飞,撞在城门入口的两边墙面上。
城门一开,此战的胜负已定。
“阁主,范公子和太子他们,在祈年殿对上了。”
红袖在城中关注着各方的动向,此刻范闲入了宫,甚至在太后宫中的暗格内,寻到了他娘留下的那封信;
也正是因为如此,范闲恨不得直接杀了太后,还有皇后,给他娘报仇,可他最恨的,还是庆帝。
他本以为,庆帝利用自己做了棋子,不顾他的死活已经是再绝情不过的事情了,可他没想到,竟然连他娘的死,都是庆帝在背后推波助澜。
祈年殿前,空阔的广场上,禁军和黑骑对峙着,都说鉴察院忠于陛下,可眼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范闲站在祈年殿前的高台上,望着站在廊下,被禁军护在身后的大庆皇族,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
范闲“太子,二皇子谋反,罪无可恕,尔等可要想好了,是诛九族呢?还是选择缴械投降。”
他讥讽地看向高坐在祈年殿中的太后,他执着了十八年的真相,如今知晓了真相,可怎么也没觉得舒畅,或许只有为他娘报了仇,他才会感到些许快慰吧。
夜色中,祈年殿的灯火如那夜诗百篇的时候一样,明亮堂皇,可心境却是变了许多。
当初他会紧张,会忐忑,会心存谨慎,可今夜,他却异常平静,就好像彻底没了那一丝期盼和希冀,心境却变得平和起来。
殊辞“这般热闹,我们好像来晚了些!”
殊辞和五竹站在殿前两侧的雕龙石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太后瞧见五竹,脑子顿时“嗡”得一声陷入恍惚之中,让她想起那个她此生都不愿再提起的那个女人。
她嫉恨地,厌恶地望向范闲,一个威胁皇室权威的存在,她差点颠覆了李家的统治,可他的儿子,比她更狠。
“青阳,陛下呢。”
长公主李云睿看着殊辞,想起李承泽与她说的,和殊辞的交易。
殊辞“姑姑放心,陛下没死呢,好好地活着呢,他让我来传口谕,说大局已定,让你们看着办。”
殊辞也没说杀还是不杀他们,毕竟庆帝的习惯,可不就是喜欢让人猜嘛,她倒是要看看,他们最后会作何抉择。
李云睿抬头看向笑眯眯地望着他们的殊辞,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清楚,她这一局,到底输在哪里:
“是吗,自从陛下去了悬空庙,到现在我们都没见到陛下,你又如何叫天下人相信,陛下不是被你们谋害了呢?”
殊辞“姑姑,其实天下人相不相信不重要,只要有人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是不会在意,这个皇室是姓李还是姓范的,更可况,我与范闲,也不是会纠结身后名的人,所以......”
范闲“所以我完全可以杀尽你们皇室的人,为我娘报仇,可谁叫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呢,是谁动的手,我便找谁算账,如此已是便宜你们了。”
范闲手上拿着当初殊辞的那把匕首,指尖在刀刃上轻轻拨弄着,眼底划过一道嘲讽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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